501出租屋的厕所门边,祁景川靠门蹲着,双手抱着脑袋,把无能惧内的窝囊丈夫演绎得栩栩如生。
樊姐瞄了眼泡着内衣裤的脸盆,同情地拍拍祁景川的后背:“成功,真是苦了你了。”
祁景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樊姐,这都没什么。我没能力给阿丽好的生活,我对不起她,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成功啊,话也不能这么说。”樊姐说,“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就挺好,脾气温顺,对阿丽又好,就差把阿丽宠上天了。这个阿丽也真是的,大半夜让你来洗内衣裤,过分了,明天我非得好好说说她!”
“别!”祁景川慌忙抬起头,“樊姐,你别说她!”
樊姐这才看见他脸上的两道抓痕,无奈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祁景川搓了搓脸,难堪地垂下头。
樊姐开导道:“你也别怨上阿丽,樊姐我说句公道话,阿丽这么多年跟着你,也不容易。虽然阿丽脾气急了点,但她对你可是真心的。外头追求阿丽的男人那么多,阿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种洁身自好的女人多难得啊,不像楼下那个贱女人——”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樊姐立即收住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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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眉梢轻抬。
贱女人?樊姐指的是谁?
樊姐话锋一转,说道:“总之,你可要好好珍惜阿丽,知道吧?”
祁景川声音闷闷的:“樊姐,我明白的。”
樊姐说:“你明白就好,放宽心。对了,你们屋这厕所到底怎么回事?坏没坏啊?”
祁景川疲惫地说:“厕所没坏,是我在厕所里洗......洗东西,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所以刚才小郭来上厕所,我才和他说厕所堵了。”
少年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尴尬神情:“成功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祁景川摆摆手:“小郭,不怪你。”
樊姐见没什么要紧事,便说:“那行吧,你们都早点睡吧,也别堵这儿了。我也困了,得赶紧睡觉了,现在这个点,我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宫乾朝樊姐抛了个媚眼:“樊姐晚安,明晚再来我直播间,我给你唱歌。”
樊姐嗔道:“你直播间可都是些小姑娘,我这样的老黄花菜,你给我唱歌?”
宫乾笑道:“我直播间那些都是小粉丝,只有樊姐你是我姐,你可比她们重要多了。”
樊姐被逗得心花怒放:“你小子,油嘴滑舌!”
她踩着人字拖离开,嘴里哼着小曲儿,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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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从这个高度看,恰好能看见樊姐的小腿。
樊姐右脚的脚踝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金脚镯。
樊姐身材偏胖,脚镯戴在她脚上明显小了一圈,皮肉被脚镯挤压得溢出,那一圈皮肤由于血液不循环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
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戴着这么小的脚镯,樊姐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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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见了楼下401的关门声,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扯了扯衣领,问祁景川:“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爬到夹层里就消失了?”
祁景川站起身,背上一层冷汗,摆摆手:“等会儿,我先洗把脸水缓缓。”
宫乾双手环抱胸前,挑了一下眉毛:“被老婆打了爱的两巴掌,是该缓缓。”
正在往脸上泼水的祁景川:“......”
宫乾又问:“哥哥,这个梦境的自来水,是洗脸好洗,还是洗老婆的贴身衣裤好洗?”
祁景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脸莫名其妙:“你又犯什么病?”
宫乾皮笑肉不笑,朝泡着内衣裤的抬了抬下巴:“我只是羡慕你和嫂子的感情,真是很甜蜜啊。”
祁景川不知道宫乾在阴阳怪气什么:“你羡慕啊?”
宫乾说:“羡慕,非常羡慕。”
祁景川也露出假笑:“我还羡慕你呢,宫主播,直播间里那么多姐姐妹妹舔你,把你爽死了吧?”
宫乾冷哼:“比不上你战况激烈,脸上都带伤了。”
祁景川哂笑:“那还是你厉害,连梦境裁判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宫乾:“还是成功哥你生活甜蜜。”
祁景川:“还是宫主播你日子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