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男蹲在女孩身边,安抚道:“姑娘,你先别哭,这事儿解释起来挺费劲的,你听我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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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始终不发一言,在脑中默默盘算。
目前看来,这几个人的个性都很明晰。
板寸男是典型的团队型老大哥,习惯性保护弱者;
双马尾女看热闹不嫌事大,旁人处境越糟糕她越兴奋;
竹竿男就和他的面相一样刻薄,似乎对“星州地产”有很深的仇恨。
一车人中,最让祁景川看不透的,反而是他身边这位。
一口一个“哥哥”,装柔弱无害,实际上慵懒自如,摸不清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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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会儿,女孩砸窗户要跳车,板寸男苦口婆心地劝她。
竹竿男始终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女孩,阴恻恻道:“这么急着下车,外面是你爸妈坟头?”
双马尾女津津有味地观看女孩崩溃的模样:“哎呀,你光拿手砸不够呀,你还可以用头撞呀!”
车厢里乱作一团,祁景川抿了抿嘴唇,静静看着女孩。
十五六岁,多好的年纪,怪可怜的。
“哥哥,你怎么光看她不看我?因为我不够可怜?”身边的青年装模作样地求安慰,“我也害怕,我也要跳车,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太吓人了!”
女孩见车里还有个“受害者”,瞬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二人:“大哥哥,你也是被绑架的?我们一起逃,你把他们打翻,逃出去我给你钱,很多钱!”
“开什么玩笑?”青年指着自己鼻子,“我这么弱,我能打翻谁?没有我哥哥保护我,来只鸟都能把我撞飞。”
祁景川瞥了眼他劲瘦的肌肉线条,再瞅瞅自己这白切鸡一样的身材:“......”
说这话你不亏心吗?!
女孩苦苦哀求:“大哥哥,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青年嘴角一垂:“哥哥,她叫我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祁景川捏了捏鼻梁,别茶了,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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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校车一阵急刹,所有人出于惯性向前扑倒。
“到了!下车!”司机吼了一声,斜睨着后视镜,“带好东西,别找麻烦。上次有个人把画板落在车里,王主任让我送回来。”
板寸男问:“叔叔,你送了吗?”
司机眯起眼眸,“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当然送了,他只剩下一颗头,骨碌碌滚过来拿画板。脑髓很美味,可惜耳朵不好吃,很多杂质。”
说完,司机重重嘬了下手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哥哥,好可怕,吓死我了,我好柔——”
“闭嘴。”祁景川弯腰抱起画板和颜料桶,“带好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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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车前方,一栋老旧的校舍静静伫立在浓雾中。
“吱呀”一声,车门打开。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车门外,黑衣黑裤黑皮鞋,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鞋面一尘不染,光洁的能当镜子照。
司机说:“王主任,都送回来了,一共六个,一个不少。”
王主任点了下头。
司机咂巴嘴:“这么多学生,分个给我做晚餐?”
王主任的嗓音是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我的学生,不能动。”
司机冷哼:“知道你规矩大,要是他们当中有人不是你的学生......”
王主任冷冰冰地重复:“我的学生,不能动。”
司机赶人:“赶紧带走,只能看不能吃,馋死我了。”
王主任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扣了三下车门:“各位同学,下车吧。”
女孩如同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车门边:“阿姨!阿姨救救我!你送我回家吧,我家在星州市巴别山别墅区3栋——”
祁景川目光一凝,女孩暴露了自己的真实信息!
同一时刻,王主任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同利箭,“咻”地朝女孩射来。
诡异的是,在她干瘪的眼眶中,两颗眼珠一片漆黑,她没有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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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吓傻了,足足十秒后,她脸部肌肉痉挛抽搐,发出了巨大的尖叫——
“鬼啊!!!”
与此同时,她右手背的皮肤上浮现出一片黄色,长方形,形状像一张黄牌。
王主任问:“你不是我的学生?”
板寸男低骂一声,立即说:“主任,我们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她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学生呢?”
双马尾女笑容愈发灿烂:“游戏才刚开始就被裁判发了黄牌,好玩!”
竹竿男看着被吓呆的女孩,幸灾乐祸:“活该。”
王主任一点点勾起唇角,血红的嘴角咧到耳根:“好学生们,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