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次?每天?一周?
“所以一年狂欢这一次就够了,多了真的受不了。其他时候老婆必须要上班,我没法用信息素安抚,只能给他打抑制针。好的抑制针价格不低,每个月一次相当于多供一套房贷。还好我和老婆工资都不低,所以我们会一起出钱买最好的抑制针。这里建议beta朋友还是尽量给老婆打好的,质量好的抑制针不伤腺体。”
迟暮里默默想,十次每天一周着实夸张,但凭他的家庭条件,市面上最顶尖的抑制针沈朝汐可以随便挑。
——等等。我在想什么。
怎么就快进到雨露期和抑制针了!?!!
迟暮里猛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双手把被子一抱,睡觉。真睡了。
凌晨三点零一分。迟暮里看完了“beta和omega在一起是什么体验”的所有高赞回答。转眼又打开了相关问题“omega和beta在一起是什么体验”。
第一条高赞:“建议分手。”
“......”迟暮里默默点开。
“建议分手。omega和beta在一起就是自找苦吃。如果你要和beta在一起,先做好一辈子对牛弹琴的准备。你要知道,他对你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一个人静静。一切都要你事无巨细地提醒,他才会反应过来。”
“而且你要知道,没有标记就没有安全感,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外面有了别人。而你,却要一直克制自己别被路人alpha的信息素吸引。”
“最最重要的是,跟了beta,就意味着你要一辈子打抑制针。我真的怕疼。我受不了。我不想腺体被打成筛子。”
“所以听我一句劝,有的选alpha,千千万万不要找beta。他们不值得。”
随手一抛,手机消失在床里。迟暮里闭上眼,脑袋忽然空了。空得什么都没有,只剩隔壁alpha舍友沉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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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怀里仍然紧紧圈着沈朝汐留给他的小羊玩偶。一个德国牌子,缝纫工艺精湛,七年了还没有变形,漆黑的塑料眼珠也没有半点松动的痕迹。
反而是记忆先变形。
迟暮里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一场遥远又甜蜜的梦。这七年反反复复在他脑内上演的情景剧。他往往拿着四等座的票根,坐在大剧院最后一排,远远看着舞台上演员来来往往,声嘶力竭喊着台词,面孔却都漫漶在顶光灯里。
但今夜不同,今夜他坐在电影院里。沈朝汐的脸被手摇胶片放映机打在巨幕上,沈朝汐笑了,沈朝汐笑着,沈朝汐笑过。
胶卷卡顿,一帧一帧。跳动着,跳动着。沈朝汐说:“献给,墨涅,拉奥斯。”
烂片。
“...”
迟暮里无声慨叹。手臂遮在眼前,泪如潮水,久违地染湿枕芯。
原来那时候的他,曾经那样悸动过,天真过,失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