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师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清看着那个一板一眼,有些不苟言笑的身影,不由得开口发问。
“其实从你们出发的时候起,我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清正长老笑着道。
能获得进入龙宫的名额的弟子都是观里的好苗子,是宗门的未来。
事关宗门的未来以及能够破除宗坛镇封的礼器,他怎么可能完全只让门下弟子负责。
即便这是他最看好,最有可能接过他衣钵的弟子。
“师傅,那出手的第六境是谁?”静心师兄询问道。
“一头第六境的水裔。”清正长老目光冷冽,“一个妖王躲在暗处欺负后辈子弟,真是恬不知耻。”
此言一出。
海底隆隆传来了一阵闷响。
“老子是妖怪,不讲你们人族那一套,讲的是弱肉强食的。后辈子弟怎么了,有用的就要吃进肚子里。”
“哼。”清正长老一甩长袖。
体内元炁汹涌澎湃,海面下渐渐有莹绿的光芒透出。
一时,当真是碧波翻涌,绿潮滚动。
“老匹夫!你当真要鱼死网破?!”海底传来了羞恼的隆隆声响。
“就你?”。
清正长老面色淡然,一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表情。
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
海底的那头第六境水裔连法箓都没有逼他使用出来,有什么资格跟他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清正长老眉心闪烁秩序神光,渐渐钩勒出了一方复杂的图案纹路——
正是由“太上正一考召箓”经过三次进阶的“敕赦宝章三官辅化真箓”!
三官者,天地水三官大帝,主管天地万神、万仙、万灵考核功过。
此箓所加持效果类似“言出法随”。
尤其是在戒律、封禁等上别有成效。
当法箓的气息显露,并往外扩散的时候。
海底与雕绿如意纠缠的那头水裔妖族面露惊惧之色,当即爆发出强绝的妖力震退雕绿如意,然后施展与生俱来的水遁神通快速退走。
清正长老没有穷追不舍。
他手一招,雕绿如意便破开水面重新落入掌心。
“走吧,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清正长老将雕绿如意抛出。
雕绿如意迎风大涨,托起载着众人的那一朵白云,“嗖”的一声化作绿芒飙射飞出。
原本需要半天时间才能从入海口回到元符观中,但有清正长老的绿如意带着他们,一盏茶的功夫人便都回到了观中。
其他人回观后都去执事堂报道。
每个进入龙宫的弟子收获的宝物都要上交一小部分给观里。
徐清则直接被带到观里的议事大殿。
此时,议事大殿内各大长老,还有静心师兄、二师姐静清这样天骄弟子齐聚一堂。
徐清还看到了一直在养伤的清宁长老和静衍长老。
“静笃师侄,把那个前朝的礼器拿出来吧。”清正长老肃容以对。
“是。”
徐清拿出壶天符。
他晋升第四境后,重新绘制了一张蓝符的壶天符。
符中的空间大了不少,并且能够短时间收纳一些活物。
徐清一拍壶天符,其上光芒闪动,一柄缠绕着黑气的长剑顿时出现在议事大殿中。
在长剑出现的瞬间,整个议事大殿的阵法浮现,闪烁烈烈光芒,隔绝内外,防止大盛国运察觉到上一任国运的存在。
“没错,这把剑里面确实蕴含有前朝国运。”
清正长老手一招,缠绕剑上的黑气剥离出一缕落在他掌心。
正常的国运随着王朝崩灭就会消散不见,就如同无根之木一样,但天地造化就是那么神奇,有时候本该消散的东西在机缘巧合下却能保留下来。
而一般的国运会呈现出灿金璀璨的色泽光辉。
但是前朝已经崩灭,劫力侵染之下,就算侥幸保留下来,也无法保持国运的所有性质。
“此剑蕴含的前朝国运不少,当可在大盛太祖圣旨的镇封中撕裂出一个口子,甚至引得圣旨主动放弃镇封宗坛,转而针对这把剑。”
前朝和当朝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前朝的国运的出现必定会引动当朝国运的暴动。
有此剑在手,清正长老不相信大盛太祖的圣旨没有产生异动。
“用前朝的剑来斩今朝的圣旨,这倒是前所未闻。”静清师姐笑着道。
“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今天倒是让我们开了眼。”
殿中其他长老因为宗坛有可能得到解封,心情也变得好些。
清正长老收起剑,目光转向徐清:
“静笃师侄,此次破除宗坛镇封当记你一功。”
徐清在各大长老面前可不敢太随意,当即恭恭敬敬做了一个道稽:
“这是弟子身为观中一份子的职责,当不得功劳。”
清正长老摇摇头:
“功即是功,罚即是罚。”
“赏罚分明才是一个宗门能够长久平稳存在下来的道理。”
“相关的赏赐稍后再定,接下来各大长老准备好,我们要破开宗坛的镇封了!”
“是!”
此言一出,各大长老皆是郑重领命。
清宁长老和静衍长老激动之情完全溢于言表。
毕竟宗坛是在他们两个手中出事的,在理在责都是他们该负最大的责任。
以清正长老为首的长老迅速离去进行相关布置。
要破除大盛太祖对宗坛的镇封,并不是随便拿前朝的剑一砍就行,需要不少的准备。
好在这些准备早就准备妥当,只等“前朝礼器”这一个东风。
现在东风已至,只要将事情准备的布置启动即可。
“师姐,为何蕴含前朝国运的礼器会出现在龙宫中?”长老们走后,徐清问出了一直感到疑惑的地方。
龙宫早在远古时期就隐遁消失。
而往上历数前朝的起源,不过几千年,所以为何几千年间的东西会出现在远古时期就消失的龙宫内。
“这跟大盛二世皇帝有关。”静清师姐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原先的二世皇帝是太祖的孙子,不是如今的二祖。”
徐清点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