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成剑,可分,可合,可大,可小,其热力化为剑气,更是可延展百丈,亦可敛而不发。
离火剑气说是剑法,更像是控火之法,要习成这一门绝学,不仅需要极其高深的剑道修为,还得精准的了解清楚所控火焰的特性,甚至还需要对阵法,对五行术法皆有相当程度的理解运用。
离火宫内习成这门绝学的,只有白烈云一人,大众只见他施展过一次,还是他跟他爹斗法的时候,被他爹拿火球砸烦了随手抛出去的,看似毫不起眼,实则极难抵挡。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剑有多少把,也根本就不知道它何时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火焰为灵气所化,聚散皆无根据。白烈云的修为又实在太高,旁人的一瞬,对他来说,足够令上万把火焰之剑凝而散,散而凝上许多次。
所以,这离火剑气,在白烈云手中,简直无解。
好在,白杨只是金丹修为,所凝成的剑气,最多也只有十多把,并且需要的手势繁复,耗时较长,凝出了,一时半刻也不会就此散去,让独孤芷馨得以清楚的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剑气追击。
只不过,白杨所欠缺的仅仅只是修为,而在天道的监督之下,独孤芷馨不敢与她正面斗法,她便以自己的智慧,将这一块短板完美的补全了。
想让独孤芷馨按照她设定好的路线逃避,只需要九把剑就行了,剩余的一把,早早的埋伏在陷阱里,等着独孤芷馨自己撞上去,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一场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
凌霜寒从独孤芷馨喊出白烈云那三个字起,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俩人,紧张而又兴奋,恨不得拔剑冲过去加入战场。
可她根本就没看到白杨出剑,剑气便已激得她浑身战栗。
如此霸道的剑气,她当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一个分身所施展的剑气都已这般强悍,要是换了白烈云本人来,又该是怎样一番效果?
凌霜寒很想去见识一下那离火剑气。
她蠢蠢欲动的握住了自己的霜寒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见高空中乱窜的独孤芷馨惨叫一声跌了下来。
她脸朝地的重重砸下,直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背后有一把看不到的剑一直的压着她,令她始终面朝大地,动弹不得。
白杨飘然跃至独孤芷馨面前,蹲了下来,捏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散乱的领口,只见有些许黑色的线条从她胸口的肌肤上延伸了出来,就像是植物的根须,密密麻麻纠缠无数。
“这是诅咒?”白杨松开了独孤芷馨,笑道:“以魂为咒,这么拼命,你是又惹到哪位英雄了?”
独孤芷馨抬起头,冷笑了一声,嘲讽的说道:“你爹跟花千浪鬼混了数月不知所踪,这一出来,那俩人就施了个苦肉计,让花千浪借机给我下了这个诅咒。你这位后妈,对你们父子,可真是没的说啊。为了救你,帮你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呢。”
白杨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一脚踩上独孤芷馨的后背,冷道:“我是的好好谢谢她。原本,我是打算把你的魂揪出来,拆成一份一份,好仔细研究一番,你到底是杨玉婵还是独孤芷馨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但现在,我觉得还是把你封在这受诅咒的壳子里,让你跟着这躯壳一起烂掉,让你想逃都没处逃,到时候,你自然会求我让你解脱,还能省去我不少力气。”
独孤芷馨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同为桃都精魄,是杨玉婵还是木沉香,有什么区别。我和她,都是桃都圣母,我死了,她还活着,而你,是决计不会动她分毫的。到时候,你且看看,你一门心思要保的那个人,是怎样一步一步,变成我的。”
白杨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对我做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以为是桃都困住了我,但反过来,我又为何不能利用一下这桃都,暂时转移一下天道的视线?你看,天罚现在只盯着你,那么我,自然便可以安心做我该做的事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独孤芷馨一惊,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一下,陡然浑身一震,大喊道:“凌霜寒!蜀山派你护卫桃都,你就真打算一直旁观吗?”
白杨抬眼看了那边的凌霜寒一眼,视线在她手中寒意森森的长剑上一转,说道:“凌前辈,这是我与独孤芷馨的私人恩怨,还望不要插手。”
凌霜寒没有回答,目中之色却有些犹豫。
独孤芷馨又喊道:“白烈云是决计不会与你比剑的,你若再不出手,待这小妮子离开,你就再也找不到下一次机会了。”
凌霜寒手中的剑稍稍抬起了一些,剑气已在她身周凝结出了一转圈的冰霜长剑。
白杨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凌霜寒,你该知道,我只是个分身,实力不足本体十之一二,你如真想与我比剑,不妨等我本体出关再说?”
听到白杨的这番话,独孤芷馨更加焦急。
白烈云真的是在以桃都为掩护的闭关?他在下面干什么?任由玉玲珑入魔,任由桃都精魄在他身上生根,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是打算一次性把那两位金仙的执念全都解决了?他是打算将那两人的执念牵引入自己的神魂世界然后坐山观虎斗?
这太疯狂了!
但这么疯狂的事,他白烈云还当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