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住好一点的客栈吗?最好床要大些,软些,睡着舒服些的。”茗香撩开脸前的头发,面上是顺着白烈云的话题,缓解了他的尴尬,可实际上依旧还在盘算着生孩子的事情。
对,茗香就是想要生孩子,做梦都想。
她太想念黄粱一梦中的那一对儿女了,虽说那场梦境只为炼魂而设,故意给她希望给她幸福,又残忍的毁灭了她的希望,毁灭了她的幸福。但她就是忘不了那一对无辜可爱的孩儿,这属实是她心中的意难平了。
若说她死过一次,以前的茗香所在乎的一切,差不多都淡去了。可复活之后,又生出的新的执念。
对每一个女人来说,能与意中人结为夫妻,恩爱美满,相知相依,白头偕老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那么给爱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和爱人一起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便是人生之中最为圆满的一笔。
她爱他,便想要给他生孩子,而看着他们之间爱的结晶,她便会无时无刻的心满意足,就如同浸在蜜糖罐里。
这样的生活,想想便觉得幸福,所以,甭管白烈云有什么顾虑,那都是他的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要给他生孩子。
江城是一个码头城市,地处长江和汉水之间,本是两江交汇冲刷出来的一片滩涂。因两江每年雨季总会泛滥一阵子,这座城市,虽然地处交通要道,规模却并不大,相应的,城里也并没有那么繁华热闹。
白烈云对江城并不熟,修道中人,成日里高来高去的,当然不会认真细致的研究脚下经过的城市。于是两人光找合适的客栈,便耗费了不少时间。
当下的世道,对穷人总是极不友好,白家夫妇从君山出来,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子土腥气,若非他们脸蛋漂亮身材好,让店家多看了两眼走了神,估摸着他们刚进门就得被轰出去,毕竟这江城招牌黄鹤楼可不是什么人都住得起的。
这黄鹤楼历史悠久,地处江边一座似山的高坡,完美的避开了水患,风景独好,因此生意红火,经久不衰。这里原本只是座酒楼,老板挣了钱之后,扩充门面,增加了几幢客房,收费相当之贵,只招待前来游玩的文人骚客达官贵人,是以这楼里楼外墙上墙下,全都是不明人士的墨宝。
茗香抱着包袱跟在鼻孔扬上天的店小二身后,看着那墙上歪歪扭扭的题字,嘴角撇得能挂个油壶。
这店老板没问题吧,什么阿猫阿狗是不是有点钱就能充当文化人了?这字写的跟鸡爪子扒拉出来的一样,也敢称之为墨宝?真以为写个某某到此一游就能和诗仙李白一样名垂青史了?
切!满墙的鬼画符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还不如她家柜台后的菜谱能看。真不明白这店小二有什么可横的。
店家给白家夫妇安排的客房,在偏院,很是偏僻了,大概是觉得他们这些乡下土财主就算有钱,也不能随意乱跑污了上流清贵们的眼,从而拉低了这黄鹤楼的整体格调。
偏院虽然偏,好在僻静,乃是修道中人的最爱。于是,两人对这角落里单独的一间房表示十分满意,还赏了小二十个铜板,让他打洗澡水打的勤快些。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服务自然便能轻松到位。小二一改傲慢的态度,立即便热情周到,盛情款款了。不仅礼貌微笑的向他们介绍了黄鹤楼里的各处风景,还体贴的掏出了一张地图送给他们,并细致的告诉了他们江城的名吃在哪里,名胜又在哪里,为此又获得了赏银十个铜板。
所以,洗完澡,该去哪里好好玩一出呢?
白烈云靠在窗口认真的研究游玩地图,茗香泡在澡盆里认真的研究白烈云。
他已经答应跟她生孩子了,那么天塌下来,也得先把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给办了。
管他吃什么玩什么,有她的男人供她吃供她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