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几乎没有犹豫,他足下发力,瞬间远离卓谦之,自行布下神念屏障后,才快速小心地绕向卓缜背后。
卓缜不得已舍弃一只元婴,虽不置于陨落,却也是元气大伤,他本想速速离开此地,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失手已死,黄雀却仍不死心。
“胆大包天。”他哼了一声,意图速战速决,一拍口袋祭出数十张符箓,符箓被其法力激活,顷刻间汇成一只巨型火龙,它喷吐着巨焰奔向卓谦之,形成吞天纳地之势,而且,那巨龙双目之中似有灵光,不似其他符箓所化之物,竟还带了少许神智!
卓谦之不敢大意,六棱冰片滴溜溜一转,竟如同当日幻日剑一般分裂开来,组成剑阵,虽袖珍,蕴含的威力却不亚于符箓所化巨龙。
卓谦之不欲与巨龙硬碰硬纠缠,身形灵动,能避则避,微型剑阵收发得当,不过片刻,便将那巨龙截成三段,火灵力溃散开来,又被剑阵搅了个粉碎。
卓缜眯起眼,只觉这黑衣修士比丰毅更为难缠,而且他之前所中之毒并未完全清除,以法力压制余毒,实在是下下之举,思及此处,他便瞬间生出了退意。
他攥了攥拳头,不甘心地祭出五件法宝,成夹击之势扑向卓谦之,自己却连退数步,跳上飞行法宝,意图返身而逃。
卓谦之闪过迎面而来的长枪,眼见着卓缜登上飞行法宝,而后便听刀剑碰撞之声传来,竟是卓缜的本命飞斧自发示警,挡住了任仲致命一刀。长刀毕竟是法力凝练而成,无法与法宝相提并论,只是一碰,便溃散了开来。
任仲面沉如水,眼见着飞斧冲自己而来,却是不退反进,制住卓缜双手,将其肉身横在飞斧面前,卓缜瞳孔一缩,飞斧换了个方向,他自然不会不顾自己性命。
任仲早知如此,长刀再次凝练成型,只一刀,便剁下了卓缜的首级!
黑血飞溅,洒在了任仲的外袍、长靴之上,坠落的头颅上又一丝不甘和愤怒。
卓缜自然不会知道,托大未祭出防御法宝,又放任仲近身之时,他便已然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任仲皱着眉头将污迹斑斑的外袍褪下,眼见着那黑血嘶嘶地腐蚀着周围的衣料,总觉有什么不对。他一刀将卓缜的肉身劈成两半,却见卓缜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元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黑水和一把扭曲的变形飞斧,黑水如同之前的血水一般,开始侵蚀卓缜的肉身。
“莫要发愣!”卓谦之面色铁青地跳上飞行法宝,喝了一句,见任仲毫无反应,才一把抱起了他,将他脚上的长靴脱了下来。卓谦之攥着任仲的双足双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见确实无碍,面色才好看了些。
此时,只见那地上的黑色长靴已然扭曲变形,灵性尽失了。
“这毒,好生厉害。”任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远处烧焦的羽翼残骸,只觉寒意刺骨,看来,自己并非真正杀死卓缜的人,只是一根稻草,恰巧做了鸢尾巨毒的帮凶罢了。若是那毒血并非溅在外袍之上,若是外袍长靴并非法宝,怕是自己也会落得卓缜一般下场。
“你徒手擒他,实在是!若是中毒……”卓谦之咬牙,将任仲搂得更紧了些。
如此多年过去,任仲还是沿袭练气期的打法,贴身而上,既是习惯也是优势,自然不会因为卓谦之一句话而改变。
任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知道卓谦之乃是关心则乱,干脆伸手环住卓谦之的脖颈,贴近对方地耳侧轻声道,“安心,我并无大碍。”
卓谦之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