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拍了拍他的头,扬起眉毛,“九转修灵功与掌门手札我放在了储物袋中,你稍加解释,谦之便会明白。至于他是如何想的……他当日离开我时,不也从未考虑过我的想法?他欠我的……必得还我。”
任九怔住,眼见着任仲离开自己,往修炼室走去。
他才撤阵法,便见自家爹爹一把抱住了那个从门口倒下的人。他眼神闪动了一下,背过身去,将杂物间中的东西统统收进储物袋,然后坐在了传送阵旁,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手中阵盘,眼泪却不由自主的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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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谦之也不知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然后才感觉到阵法一撤,自己便被那人拥入了怀中。
那人笑着看他,“怎么在这儿站着,可是想我了?”
卓谦之哼了一声,僵硬的侧着身子将右手搭在任仲的左臂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任仲仍是笑,“无事。只是这阵法长久未用,出了些小问题,九儿可以解决,你无须担心。”
卓谦之抿着唇,摆明了不信,“你说过,绝不瞒我。”
“不错。”任仲点头,笑容收敛,定定地看着卓谦之,“这里不太安全,我们怕是得离开,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么?”
卓谦之低头,“我只是耗尽法力受了些暗伤,休息些时日也就好了。不如你与九儿先走一步,我们约定地点再……”
“你真的只是受了些暗伤?”任仲伸手托着卓谦之的下颌,贴近他,又问了一遍。
“……”卓谦之愣了愣,任由自己的弱点落入任仲手中,却没有说话。
“我倒宁愿你直说,说你不愿告诉我。”任仲声音低低的,贴近卓谦之耳边,“弄水灵诀,卓天门,天绝宗,残缺灵根……我若不是去过阴阳界,见过董炎风,得了天绝宗的传承,看了掌门手札,我便会像傻子一样,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而后眼睁睁看着你走上死路而不自知。”
“你说什么……”卓谦之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的下颌被任仲捏的生疼,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唯见任仲眼神里的深沉伤痛。
“我答应过你,绝不瞒你,日后你便会知晓。”任仲叹气,然后松手。
“我只想问你……”任仲笑了,眸中隐晦不明,笑意并未深入眼底,他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死死攥紧,一字一句道,“修仙之道,譬如乘船过江,行于风浪之间再不可回头,如今你我共乘,只可是一殒皆殒,或是一荣皆荣,再无反悔的余地,谦之……你,可后悔?”
谦之,你可后悔这一世坎坷,后悔生在卓天门,可后悔这一世遇见了我,后悔会今日会死在此地?
“……我从未后悔。”卓谦之沉声道。
“这从未后悔……可是包括了你当日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