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声音更是高了几分,“你果然是魔修!卓越,你竟和修魔者串通一气!我玄天大陆,怎能容下你们!”
任仲眼神一暗,扣住卓谦之劲腰的手不由得微微松了些。即便是周围人大多受了燃血花的侵蚀,也总有那么几个实力强劲之人,若是……
他知道,所谓正道,无一不对魔修痛恨非常,因为他们从生来便被告知魔修嗜血残忍,这些痛恨已然渗入了内心,扎在了脑内,即便他们从未见识过魔修,从未感受过魔气。他们说魔修残忍,他们又何尝不残忍,魔功修炼容易,进阶更是迅速,或许,已然成为了众多修道者的噩梦。他们嫉妒,又恐惧,自然也就越发妒恨魔修,势必要将魔修赶出玄天。自己修炼魔功,或许,并不能真正护住卓谦之,反而……
卓谦之感觉任仲微微后退了些许,突然冷哼一声,抬起头狠狠咬在任仲下唇之上,直咬的鲜血淋漓才松了口,他没有看任仲,只是死死扣住任仲的手掌,在任仲怀中转过身,背脊挺的笔直,冷冷道,“容得下容不下,与你何干?!”
卓俭眼见着卓谦之主动与任仲厮磨,又见他面无惧色,张狂之极,目光中带着浓重的鄙夷,不由得伸出手指,指向任仲,愤身道,“你与他同为男子,当真是……无耻!无耻之极!”
“无耻与否?与你何干?”卓谦之收了眸中的鄙夷,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根本不看卓俭,仿佛眼前有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的偏过头去。
“你!你们……”卓俭被噎得半死,憋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言,他一抬手,祭出了一只金钵,金钵直扑任仲与卓谦之而来,狂暴的气息吹动了任仲的衣角,仿佛要将他们化为灰烬。
“哈哈哈……”任仲垂着眼低低沉沉地笑了,轻松之极。卓谦之的一袭话结结实实说到了他的心窝里,只要两人一起,无论修真修魔,无论男子女子,无论世俗如何看待,与旁人都不相干。
他在卓谦之背后亲昵的蹭了蹭对方的耳垂,随后果断松了手,飞身而起,身上浓浓魔气蔓延开来,迎着金钵直直而上,他揣着笑意轻声道,“前辈既说容不下我,那我只好亲手送前辈一程了。”
卓谦之抬头,眼见着任仲长发飞散,浓浓的魔气围绕在他身边,调皮的缠绕在他的发间指尖,慢慢竟化作了一件巨大的魔甲紧紧贴在了任仲的肉身之上。任仲动了动脖子,手中的无色长刀漂亮的卷了个刀花,气势若虹,只是一挥便叫那金钵偏离的原本的方向。
他仍是如同最开始一样,稳扎稳打,将周身护的滴水不漏,一刀刀慢慢逼向卓俭。卓谦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觉得任仲此时爆发的魔压,丝毫不亚于卓俭。
“哥哥,我们先走。”就在此时,一只嫩绿色的枝条挽住了卓谦之的手腕,任九的声音传来,他一直催动燃血花,不免乏力,如今也不再耗费法力化作人形了。然后,一只凶恶的三爪磬螈法宝疾驰而来,停在卓谦之面前。
卓谦之摇了摇头,将金剑插在地面之上,稳住了被任九拉扯的身形,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任仲,眼见着那人周围魔气翻滚,眼见着那人被法力震动经脉,喷出一口黑血,就如同多年以来任仲一直抬眼看着他一样,坚定不移,不离不弃。
“可是爹爹他……”任九声音早失了轻松之感,他喘了口粗气,显然是法力消耗快要到达极限。
“九儿,我想与他一起,生或死……”
任九顿时禁声,只是默默将卓谦之周身都护了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