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尴尬神色,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带着些好奇神色的女修,才重新对任仲扯开笑意,“任大哥,一路劳顿,不如随我去楼上叙旧?”
任仲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便跟着柳眸清上了楼,楼上仍是那副老样子,只是更加杂乱了一些。柳眸清随意的将东西拢在了一处,道了一声请坐。任仲也不与他客气,将古琴解下搁在手边,便坐了下来。
“我原以为任大哥五年前便会归来,却不想耽搁了如此之久……我还以为……”柳眸清看着任仲,倒是有些欲言又止,“罢了,九儿可是无碍了?”
柳眸清边问边坐在了任仲对面,伸手为任仲布下一杯灵茶。任仲接过茶盏,低头抿了一口,灵茶入口留香,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种。
他口气放软了些,“贤弟像是早知一切。如此说来,当日丰毅帮扶于我,是贤弟与其做了交换?”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炯炯,一瞬间竟像是恢复了视觉,“还是说,那所谓的金丹赌约,也是贤弟一手促成?”
柳眸清狡黠一笑,一双杏眼弯了弯,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丰毅与我乃是旧识,他早就看上了我早些年得到的一件宝物,为人又最是放荡不羁,对于宗门之事皆不在意,与其交易倒是格外妥当。更重要的是,丰毅的师尊乃是雷云门金丹修士华清逸,他为人心眼极小又最是善妒,曾与凌华宗雷掌门有隙,丰毅只是在他身边不经意的提及凌华宗之事,他便多了个心思,迅速前往凌华宗,假意关心实则嘲弄。至于那艳谷掌门,却是恰巧在凌华宗做客。这样一来,雷掌门自然不能拉下颜面说自己凌华宗弟子无能,亲自追杀大哥。一来二去,这三人竟提出了赌局一事,不过丰毅有求与我,自然会帮大哥除去其他宗门得修士,以保大哥平安。”
而后柳眸清垂下眼,左手紧紧抓住了自己右手,“九儿中毒之事,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任仲一阵沉默,虽说柳眸清说的轻巧异常,但其中困难定然是极多,那丰毅八面玲珑,单是柳眸清答应的条件,就一定不低。
“九儿并无大碍,只是仍在沉睡罢了。此事的恩情我记下了……若是……”任仲站起身,说的异常郑重,却被柳眸清按住了右手。
任仲强忍住挣开手的冲动,只听柳眸清道,“我当日让大哥只身离去,已是后悔万分,若不为大哥做些什么,心中自是难安,如今大哥得以平安归来,就不要再提什么恩情了罢。”
任仲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狠心抽开了手,轻咳一声将话题引来,“我此次回来另有要事,怕是还得请你帮忙?另外,我不慎将挂于右手上的应空珠遗失,不知贤弟可否有办法找回?”
柳眸清仍是笑着,面上却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沉默。任仲也不急,一口一口品着手中的灵茶,他心里清楚,应空珠若是真丢了,柳眸清定是无能为力的,若是被丰毅捡走,那柳眸清定是有什么目的。
“应空珠确实在我这里。”柳眸清没有坐下,反倒是有些焦躁的跺了跺脚,“我知此物对大哥十分重要,当日丰毅好奇我与大哥的关系,迫不得已之下,我便说那应空珠极为不凡,叫他帮我要来作为报酬。一是敷衍于他,二是我知道,若是我得到此物,大哥必然会再次回到平川坊市。”
“可惜丰毅并没有对我说出其中因果,而是直接将应空珠带走,倒让你失了算计。”任仲慢慢张口接到,他隐隐感觉到了柳眸清不同寻常的心思,却不敢肯定,只道是自己多想。
柳眸清苦笑一声,“事情了结之后,大哥并未回到此处,我便起了怀疑。详细询问之下,丰毅便说他见那应空珠跌落在地,便顺手牵了来,不想再多费口舌。”
“如此也是罢了。既然是误会,贤弟可否将那应空珠还给我?”任仲口气平和,心中却是已然想到了柳眸清提出各种条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