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接话道,“你小声点,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那人闹得整个南宗不宁,身上的重宝也不知被多少宗门觊觎,又并非只有咱兄弟俩讨论。况且既不说名也不道姓,谁又能知道。”
“他心狠手辣,筑基期时便连同门师兄也不曾放过……如今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进阶金丹中期,若是被他听到,你这条路怕也是走到头了。话说回来,要不是他身上有那件传说中的那件宝贝,那些宗门也不会如此……”那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任仲眉头一动,立在了原地,正欲再听,便感觉那黑衣大汉突然回过头,在台阶之上开口道,“道兄也信这些小辈之言?”
任仲摆了摆手,心道一声罢了,“只是好奇而已。”他抬步便上了二楼,走的略微慢了些,倒是凑巧听见了最后一句,“听说那人前段时间在靠近北宗的地界上,从一位金丹后期的前辈手中生生抢走了铸栊草,那位金丹后期修士乃是七绝道君沈风,竟被那人一剑斩碎丹田,连神魂都没有逃脱……”
铸栊草?任仲自然也听说过,听说铸栊草乃是养木之木,虽可以炼制丹药,但若是真能得到完整的一棵铸栊草,将其种于其他灵草周围,便可滋养其他灵草,自然比单单用其炼药效用更大,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任仲摇了摇头,将此事抛在脑后,金丹修士之事,自己多想也是无益,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抓紧眼前的利益。
黑衣大汉轻车熟路,带着任仲上了二楼。二楼与一楼不同,倒是个清雅的所在,建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隔间,周围都用隔音屏障,还可以自带法阵穿插其中,以确保自身说话的隐秘。
黑衣大汉随意挑了一间,将几块中阶灵石丢入门口的小袋中,门便突然敞了开来,阵盘也落入了黑衣大汉手中。桌上的灵茶还是温热的,也不知是用何种法阵保存起来的。
任仲取下身后古琴,在椅子上坐定,随后伸出手,分别将两只茶杯填满。他将兜帽取下,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灵茶,只觉得唇齿留香,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小弟见道兄功法神通了得,不如与我兄弟三人合作,猎取擎日兽换取丹药?若是得到的擎日兽血液足够多,就是那昊元丹也可以在寻物坊中交换得来。”黑衣大汉虽说看起来粗莽,喝起茶却也是动作优雅得体,倒不像是长年依靠猎杀妖兽之人。
“兄弟三人?若是道友真心合作,便不应该如此说。”任仲不动声色,只是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之上,直接站起了身来,像是意欲离开一般。
黑衣大汉一惊,随后面上露出了些许凝重,他依靠这分身之术纵横此地数十年,同阶修士无一人发现,如今却被任仲轻易发觉,确实已然足够另他吃惊,“且慢,道友是如何得知的?”
任仲转过身,面上似笑非笑,“倒是也不难发觉……筑基初期修士……为何需要进阶金丹所需的丹药?这是其一。那涤魂丹难得,道友却不怕那两人弃道友而去,这是其二。其三,出入坊市,难不成还有三人同用一枚令牌之事?道友还是太过大意了。”当然,除此之外,任仲还隐隐感觉到三人法力隶属同源,有相辅相成之势,故而才真正怀疑了起来。不过,他也不愿暴露底牌,自然不会多说。
黑衣大汉哈哈一笑,眼睛瞟过仍留在座位旁的古琴,“不错,倒是我大意了,在下千面鬼岳恭,旁的人都叫我岳老大,不知道友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