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谦之也不着急,缓缓在洞内走来走去,像是等任仲回答。任仲沉默许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错,自我第一次遇见前辈之时,便觉前辈经脉异常纤细,并不像是修道之人,倒是如同凡人一般。”他顿了顿,眉头一皱道,“不过我从未有过窥探前辈隐秘之心。”
卓谦之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无需紧张,我并无旁的意思。”说罢,他抬腿走向任仲,向他伸出右手,“我自是相信你的,否则也不会叫鬼二去接应于你。”
任仲眼睛一亮,摸索着伸出手搭上卓谦之的右手。卓谦之却并未用神念向任仲身体内探查,而是一个发力,试图将他拉起。任仲一愣,只好顺着力气便站了起来,与卓谦之面对面站好。
他总觉得卓谦之有些不妥,却说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对,他搭着卓谦之的右手,勉强用神念一探,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直进入了卓谦之的经脉之中。任仲神念还未完全恢复,他只坚持了一个呼吸便不得不收回神念,他手上一个用力,掐住卓谦之的手掌,问道,“前辈,你的神念之力可是受了损伤?”
卓谦之倒也不隐瞒,“不错,与附魂一战我的神念受损不轻,如今也算是真真成了凡人。”虽是如此说,他面上倒是没有丝毫失落,倒像是此事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任仲面上一沉,也知卓谦之不愿提及,却仍是继续道,“前辈经脉如此,怕是很难继续修炼,不如修习练体之术,或许可以改善经脉的现状。”
卓谦之却并不动心似的,他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不必,我自有打算。”
任仲也知那拳法没有后续,可以说是后继无力,若是找不到后续的功法,一过筑基期自然会变为鸡肋,故而也不继续提及此事,心知卓谦之必然有自己的打算。
卓谦之见他沉默,自顾自的坐回巨树旁边,倚靠在树干之上,看向任仲,“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双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转移话题自然是没有用的。”
任仲摊了摊手,他看不清卓谦之的表情,却也知道卓谦之想将前因后果告知自己,倒是比自己还要在意。他故作轻松,语气轻快道,“那就劳烦前辈告知了。”
卓谦之闭着眼,手指指肚摩擦过身后的巨树,周围寂静无声,枝头的树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随后他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的绿臂十分不凡,而这不凡之处,并非其可以缓慢吸取别人体内的木灵力,也不是可以催生灵物,而是,在你的双目之中。”
任仲一愣,不由得想要看清卓谦之的表情,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一团模糊的青影,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你既然懂医术,便应知肝属木,肝开窍与目的道理。你无木灵根,这融合在你右臂中的灵物却是少有的后天可以加强木灵根的灵物。也正是如此,你的体内没有木灵根可以强化,那灵物只能强化肝脏,从而间接的影响了你的双目。时日一长,形成后天灵目也是极有可能的。”卓谦之慢慢接口道。
“灵目?”任仲如今视觉失了大半,就连卓谦之的面目都已然看不清楚,可他心中却是一片安定,心态却是不错,即使知道自己失了获得灵目的机缘也并未心生怨怼。他只觉得能够救回卓谦之,已经是天大的好处,对于失去什么灵目,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失落之感,如此一问也只是是纯粹的好奇。
“不错,就是灵目。虽说灵目也分多种,具体功效也因种类不同而有所不同,但你能够察觉旁人察觉不到的灵气波动,这正是灵目最基本的功效。”任仲看不清卓谦之的表情,卓谦之却将任仲坦然的表情尽收眼中,他眸色暗了暗,似乎并不相信任仲能够轻易接受失去灵目之事,但仍是继续道,“你将右臂强行破坏多次,伤及其根本,连带着双目也受到了损伤,若想恢复正常,以你此时的境界来说怕是难上加难。”
“原来如此。”任仲点了点头,他一抖下摆,潇洒的坐在卓谦之对面,双臂向后一撑,扬起头,露出一副毫无做作的了然之色。
其实任仲自从修炼以来便是全靠自己摸索,从未有机会请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