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进来时,远远便看着两仪已经坐在了两仪琴面前,大约是还没有正式开始,两仪的动作和之前略有调整,手腕的高度不是完全复制孟染,更适合他本身的身高。
孟染见状,走到两仪身边道:“虽然是我教给你,你也要按照更适合自己的方法来弹奏。”
两仪正准备往上略抬一分的手腕,便被孟染按住了:“让自己最舒服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孟染说完便回到了九人阵中,两仪看着自己被按过的手腕,若有所思:“适合?自己?”
两仪很清楚,他忘了自己是谁。
他只记得孟染,在他最后的记忆中,只有孟染,宛如一颗照见星……照见星?是什么?
“星零者,谓之孤启;星云者,谓之幽明;星群者,谓之照见。孤启灭世,幽明则明灭不定,唯有照见,才是你我的通天大道。”
一个声音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但是,说话的是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照见星是指阿染吗?
孟染在人群中站定,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了片刻,两仪却没有动作。
“两仪?”孟染带着疑惑喊了一声。
两仪从思索中回神,两手轻抬,按下了琴键。
一个下午就在两仪的琴声中飞快的流逝。
清月高悬,百音琴的叮咚声还在外面轻响,乌长柳从自己院子里出来,却差点忘了自己是出来干嘛的。
月光下,那架百音两仪琴,被月光浸染成了月白色,与两仪的那身浅蓝融为一体,若不是旁边还站着孟染,乌长柳差点就要以为两仪这是要升仙了。
乌长柳对孟染道:“你自己也就罢了,两仪可是要睡觉的。”
孟染看了看天,按他以前的时间算,现在不过晚上八点:“还很早啊。”
两仪也道:“这个也不费力。”
听着这一唱一和,乌长柳莫名有些心塞。只好提醒道:“你白天说的事情,现在说说?”
孟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是隐约觉得天舞门有些穷。
不像乌长柳,每天都在计算天舞门的存款还能用多久。听说有法子可以增收,是一个晚上都不想多等。
孟染便将那天关于歌舞剧的想法,和乌长柳沟通了一番。
“你是说,舞蹈不一定要遵从功法,反而是像讲故事一样让人从中体味世情?”乌长柳知道魏云哲的机缘是从何而来。孟染这么一说,乌长柳便觉得有戏。
孟染见乌长柳并不反对,便将歌剧院、售卖门票等想法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他不是经营者,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敏感性,只是希望能给乌长柳带来一定的启发。
乌长柳却道:“这世上,明码标价的事情往往挣不到什么钱,机缘何其可贵!”竟有所悟。
主意既定,乌长柳便准备回去了,走了没两步,又转回头道:“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再学琴。”
孟染应“知道了”,转回头问两仪:“你要去睡觉么?”
两仪应道:“跟阿染呆在一起很舒服,不去睡觉也可以。”
孟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孟染想说,大兄弟你顶着这样完美的一张脸,随便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对别人说!”孟染捂了捂自己跳的有点快的小心脏,语气都有点儿气急败坏。孟染觉得两仪简直要不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这样的话倒是张嘴就来?!”
孟染的语气并不好,两仪显得有些委屈:“我记得阿染,也没有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