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歌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的环境还算不错,有一块较为平坦的土地。这块土地四周都是高地,但并不陡峭,土质并不怎么松软,地面微湿,茂密的树林相互遮掩着。旁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莫轻歌想了想,这地方不容易有泥石流,不过毒蛇猛兽倒是可能会有。莫轻歌从背包里拿出简易帐篷,将一点一点地支好。然后往小溪里撒了好些高锰酸钾,又拿出准备好了的石灰往驻地旁边撒了厚厚的一圈,接着找了一些干树枝,架起火堆,最后从大包里面拿出一小瓶风油精,在身上涂抹着。
不得不说莫轻歌的准备很充分,很简单的充分。
明亮的火堆成了这座森林里唯一的亮色。火舌吞吐着,劈啦地吞噬着木柴。
莫轻歌做好这一切不过花了四十分钟,其动作之迅速让人惊叹。
寂静的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奇怪的鸣叫,配上这黑幽幽的环境,恐怕得令胆小者胆颤不已。然而,就在这诡异的环境之中忽的出现了冰冷古怪的声音。声音来的之突然,让人吓得半死。
“哼,我以为你要根本不会做这些。”
是龙傲天。
莫轻歌闻此笑了笑,“是吗?”他坐在火堆旁边,他似乎是没有了痛觉,用手感受着火焰的形状。燃烧后的灰烬飞在莫轻歌的头发上,脸上。似乎是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也随着火焰的变化而变化。眸子里火光闪耀,耀眼的火光使得龙傲天无法辨别莫轻歌此时的神色。
“我猜你没有我以前的资料。”莫轻歌忽的扬眉一笑,这刹那间的芳华让龙傲天有一瞬的迷醉。
龙傲天倒是回答得干脆:“这不是我的工作。”
沉默了好久,只有鸟兽的鸣叫以及火焰燃烧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龙傲天又问道:“你有心吗?还有救吗?”
莫轻歌听出了龙傲天语气里的迟疑,这不像是平常那个凡事不在意,无意之中露出王者之气的龙傲天。这样的龙傲天有一些迷惘和脆弱,这让莫轻歌不可思议。他思绪纷飞,“你认为呢?”
听到莫轻歌的答案,龙傲天只是嗤笑了一番,这样又恢复到了莫轻歌所熟悉的模样。“我是神经错乱了才会问你这个答案,才会以为你还有救。你的每一句话总是别有用心,你的每一个动作总是有着它的意义。你不会做无用功,你就是一台机器。像你这样的机器的最后的结果,只能够使被丢弃报废。”
龙傲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毫无起伏。他像是一个法官。一个面对双手被拷牢的犯人高高在上的宣读着最后的判决书的法官。他神色淡漠,从事多年工作的他不会轻易地为一个普通的人,一件普通的案子而有所动容。
“随便吧。”莫轻歌对龙傲天的话不置可否,他没有感到生气愤怒。他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对待,或是反击。
火光摇曳了一夜,在黎明时零星的火点还拼了命的想要再著昨夜的辉煌,然而却只能徒劳地冒出几缕青烟。莫轻歌在溪旁接了一杯水,水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消毒,是可以用来洗脸的。至于喝的水,莫轻歌带了几瓶矿泉水,但到了后面,矿泉水是绝对不够喝了,只能够喝山泉水。
上山的路愈来愈陡峭,愈来愈险峻。若非是莫轻歌在这段时间里进行了好久的体能锻炼,他也不会有这样的体力支持他前行。
系统君就在另一时空冷眼看着,看着莫轻歌拿着用三分之一的娱乐币购买的机器寻找着那把龙吟(这是破例允许的),看着莫轻歌被树枝划伤多次,划出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莫轻歌一次次的体能达到极限,然后又一次次地冲破极限。看着原本风度翩翩的莫轻歌,此刻身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污秽,燃烧后的草木灰,湿润的泥土,干涸的血迹……
莫轻歌,莫轻歌。
原始森林里没有路,因为没有人去走。森林里幽暗,不见天日,茂密的枝杈挡住了阳光。仅仅只有一点儿金色的光逃出了枝叶的封锁。但那太少了,和沙漠中的绿洲一样稀少。
这片森林还没有被破坏,里面有着许多珍稀的动物,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生存本领。或隐藏,或毒液,或强壮。
当然,除了这些受保护的珍稀动物之外,还有一些动物——盗猎者。
莫轻歌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好几处捕兽夹以及弹壳,那都是盗猎者的手笔。这些东西使得莫轻歌更加小心。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莫轻歌倒是没有碰见其他什么凶猛的野兽。
越到里面,就越加危险。好几夜,莫轻歌都是随便找了个地儿做了一些防护就直接睡了。有好几次,莫轻歌都与死神擦肩而过。若非是莫轻歌的谨慎多疑还有一些阴差阳错,莫轻歌早就魂归天际了。
经过这样生死之际的莫轻歌,所有伪装的优雅从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血腥味儿、凶狠全都被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