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另外三张彩纸也折成相同的形状……哎哎,不对不对,绿叶是要从中间往反方向对折……给,浆糊在这……”
天帝眉头微皱,面上虽无甚表情,但从举动来看也窘迫得厉害,狱帝无奈,只得抓着天帝的手给演示了一遍,两人就在夕阳的余晖里专心做着花灯,时不时对视一眼,嘴角弧角向上挑,就从未放下过。
天帝的成品有些凄惨,但勉强也还有个形状,狱帝退后几步端着臂膀打量了几眼,想着这是哥哥给自己做的,便也就放下了挑剔之心。
“哥哥,没事,还有三天,来得及的。”
天帝端详着自家弟弟做的花灯,心中甚是自豪,闻言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工,面上难得有几分挂不住。
狱帝注意到天帝微妙的表情变化,心中微讶,只觉哥哥最近情绪外露了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捧着一颗真心去换时,倒不会再遭受曾经的冷言冷语。
“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
天帝绕到狱帝身后提醒了一声,随即转身继续端坐于桌前,对着烛火继续折腾着手中莲花。狱帝望着哥哥的背影,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只觉得流年安稳岁月静好,仿佛千万年来受的委屈和情谊,都可以在这一片安静中弥补回来。
烛光摇曳,给天帝冷漠的脸打上了一层暖光,平生消去了几抹疏远。他专注的折着彩纸,眉头微皱,仿佛在思索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狱帝坐在床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眼里带笑,心里一团热火在烧,让人肺腑仿佛被注入一股暖流,温得人只想禁不住想舒服的喟叹一声。
真好。
有你在,真好。
……
火树银花和,金桥铁索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大街小巷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各家各户几乎倾巢而出,谁家的姑娘悄悄与谁私定了终生;哪家的小孩又一路叫唤着玩耍;手艺铺子的老爷爷笑呵呵的递给孩童好看的花糖,惹得那些馋嘴的孩子连声道谢。
人间美景数不胜数,却没有一处比这场景来得更为让人心动。
天帝一行人今儿个个换了新衣,虽说幻化衣裳这事不过一弹指,可玉清还是一溜烟的请来了裁缝大娘为他们赶做同袍。凡人自古用裘御寒,抵价不起的,便央人做好袍或襺,天帝本是不愿,觉得无甚必要,可在狱帝的犹豫目光中,还是拿了银子出来做了衣衫。
大娘领着一帮绣娘便上了门,她们也是有眼力见的,识得财主是谁,当也分得清各位公子适合的配色。于是天帝配了一身元青,玉清选了春绿,张螭挑了琉璃,唯独狱帝因事耽搁落单了去。大娘有些苦恼,拿着布匹在那晃悠,天帝看不过去,便与他细细描绘了一番狱帝面容,待他说完,同旁的绣娘便互望一眼,个个捂嘴轻笑道:“照公子您这般看,选用辰沙一色,该是再好不过。”
天帝也未作多想,便就由着她们去了。直至元宵当夜托人送来了成品,狱帝才知那究竟是何颜色,他迫不及待的换了衣衫,在铜镜前左摆右摆,眉眼如画,笑得那叫一个欢心。
“哥哥怎知我配这辰沙?待得上街用花灯一照,当是衬得这颜色愈发好看。”
天帝站在一旁端详狱帝,也未作多言,本想解释一句,但也将话头吞了下去。
“公子,您这就不知了吧,这位爷当初描绘您时那叫一个浓情蜜意,姐妹们一想,不就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