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争还没离开市局,就得到两个消息——罗应强的第一秘书赵知应该今天赶回南山市,接受调查,他却在凌晨回来后失踪了;应强集团的副总李嗣峰今早在家中自杀,已送到医院抢救,生死未知。
“这个李嗣峰在现在的应强集团里就是个闲人,空有副总的名头,却根本不管事,只有需要开会做决策时,被罗应强叫来表个态。”程蹴已经赶到医院,刚见过李嗣峰的家人,在露台上接陈争的电话,“我昨天见过他,他对罗应强的事一问三不知,哪知道今天就自杀了。”
陈争正在翻调查记录,李嗣峰是南山市本地人,父辈富裕,当初罗应强卖炒饭时,李嗣峰和妻子在附近开公司,经常照顾罗应强的生意。后来罗应强做起蔬菜生意,李嗣峰投了一大笔钱。
罗应强成功后,对李嗣峰不离不弃,让他做了超市里管生鲜的主任,随着罗应强生意越做越大,李嗣峰的职位也越来越高。最近这些年,罗应强大概是感念李嗣峰当年的付出,他什么都不用做,也能坐在应强集团的高位,领取不菲的薪酬。
“罗应强不是能和别人共享富贵的人。”陈争忽然说:“李嗣峰只是照顾他生意、投资他,他就这么‘感恩戴德’,应强集团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罗应强遇到的‘李嗣峰’必然不止一个,那其他‘李嗣峰’哪里去了?”
程蹴说:“你的意思是,李嗣峰看似无用,实际上帮罗应强干脏活。现在罗应强出事,他知道自己终于逃不了了,所以才……”
“还有一种可能。”陈争说:“他是最‘听话’的一个,所以这么多年还能一直留在罗应强眼皮底下。”
程蹴愤愤地一拳砸在墙上,“他手上有罗应强的秘密,要是抢救不过来就麻烦了。还有那个赵知,莫名其妙就给我玩失踪。赵知是罗应强的第一秘书,跟罗应强时间最长,他必然知道其他秘书不知道的事。要是他跑路,或者躲起来自杀,就更麻烦了。”
“程队,我正想跟你说赵知。”陈争正色道:“赵知可能没有跑路,也不是自杀。我打算去一趟他家里。”
“嗯?陈哥,你查到什么了?”程蹴问。
“罗应强遇害时,赵知在k国出差。他是罗应强最信任,也是在罗应强身边待得最久的秘书。以他的级别,在我们通知他之前,他就一定知道罗应强死了,甚至可能知道罗应强是怎么死的。他如果要跑路,在接到协助调查通知时,他可以直接不回来。他人在k国,真玩失联,我们办法不多。”陈争说:“但他第一时间选择回来,并且昨晚已经到了南山市,在警方眼皮底下跑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同理,想自杀的话,也不必这么来回折腾。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程蹴说:“比方说,消除对他不利的证据?等做完这一切,再回到我们的视野中?”
陈争点头,“也许还有别的可能,但我对这个人了解不够,暂时想不到更多。”
程蹴说:“我这边已经派人去赵知家中,你直接过去,有什么要做的,指挥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