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说:“那你想,如果你妈真的去看你,她是怎么知道你出事了?怎么避开蒋洛清的视线?既然见到你,为什么不救你?”
“我……”吕鸥根本答不上来。
鸣寒说:“除非她和蒋洛清这帮人有牵连。”
吕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道:“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鸣寒在他头上拍了拍,“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你陈警官忙完了手头的事,就来看你。”
离开病房,鸣寒眉心渐渐收紧,失踪的徐荷塘去看过吕鸥?这听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鸣寒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还是在意,有时人的直觉很玄妙,它不一定就是真相,却可能指向真相。
北页分局,痕检师有些疑惑地说:“刺青店的痕迹?”
鸣寒说:“对,在刺青店采集到的所有痕迹,给我一份。”
痕检师解释,当时情况紧急,进入刺青店的人比较多,痕迹采集时后来才进行的,足迹比较多,正在核对整理。鸣寒点点头,请对方尽快给自己。
陈争和郝乐面对面,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失败让郝乐脸上的面具一块块剥落,露出丑陋的原貌。
陈争忽然说:“阿黎给我说了个有意思的细节,她和阿屏是你的工具,而你,也是别人的工具。你知道自己是工具吗?”
郝乐并未被激怒,“你想刺激我?没什么意思。”
陈争说:“刺激你有什么好处?我只是在尽一个打工人的义务,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就下不了班。”
郝乐闷声笑起来,“你真会开玩笑。”
“你不想说这件事,那我们换点别的聊也成,你总得让我有点能记录的吧?不然我也交不了差。”陈争双手抱臂,还翘起一条腿,看上去比郝乐海散漫,“你卧薪尝胆,蛰伏这么多年,是为了报复当年害你摔下山崖的同学?你这复仇计划还挺大的,他们害了你,你就要害所有中学生。”
闻言,郝乐止住笑,仿佛吃到苍蝇一样恶心,“报复谁?那几个社会渣滓?他们也配?”
陈争说:“当初我在查冯枫的案子时,就有一些疑问,凶手的确是卫优太,但他的报复很突然,就像是背后有人在引导,而他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引导的人是你吧?借卫优太的手,把冯枫给杀了,把卫优太也推进监狱。卫优太用来吓唬冯枫和柯书儿的匿名电话,跳板是你提供的。还有老尹面馆里的那些杯垫,也是你的手笔。”
郝乐的眼神渐渐如同水面一样静下来。
陈争继续说:“你利用杯垫,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吴怜珊身上,后来又因为尹高强知道太多,杀人灭口。我思来想去,你借我们的手做掉吴怜珊的唯一动机,是她在学簿山里遇到的袭击,她目击到了一件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的事,这对你来说,是个隐患。而你的尸体失踪了,她看到的,就是活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