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蒋颖问。
“阴气太重了。普通人呆在这种地方,消耗胎光病死累死都是小事,要伤了三魂的根本,根本就投不了胎。”这话一出,后面跟着的一串儿人齐梭梭地往后退,探出个头来朝里看着。“另外就是,这间房子……有点奇怪。”这种奇怪令他觉得背心发凉,说不上究竟是什么。
梅尧四下走了一圈,郑重地说:“这间房的陈设,就是个聚艮阵。艮为阴山,八个房位放置绿植、水池、四方镜等聚阴的物件,阵眼放死玉做漏斗压阵,再配合屋外的安排,这个地方比天然的阴煞地都厉害。上次在隔壁我还只是怀疑,但现在来看,我可以很确定地说,就是有人要置古志明于死地。这不是民间邪术瞎胡闹的水准,而是真正的邪术。”
古志伟听了,急急地说:“危言耸听也好、确有其事也好,你非得这个人给我揪出来不可!我二哥但凡出了一点差错,你们都别想好过。”
梅尧本来也不怕古志伟,自然不去理他。相处几天下来,蒋颖也习惯了他那目中无人的口气,定定地干自己的事,仔细搜查起房间来。
古志明这间房在他死后除了打扫,就一直由古家老人掌着钥匙锁着,轻易不让人进来。陈设整齐有致,但别说什么病气,连人气都没有。她兜了一圈,没有特别的发现,最后在床边蹲下。“咦?”床上铺着羽绒被,她愣是从羽绒被里抽出一根鲜红的羽毛来。“白鹅绒会有这么红的羽毛吗?”正要转头问梅尧,却没见着人,一问之下,说是和邵明出去了。于是将羽毛拿袋子装上给了技术组。
“你干什么?”古海清突然大喝,一根拐杖挥舞起来,敲在古志伟手上,“放下!”这颤巍巍的动作太大,把柜子上的花瓶掀翻在地,“哗”一声碎了个稀巴烂。
古志伟正站在五屉柜前,柜子上放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个俊秀的少年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两人五官轮廓都很相似,一个带了几分女性气质,微微笑着,一个吊着眼睛,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古志伟先是出神地看这张照片,正要将它收起来带走,就被古海清敲了手。
“病人的东西你也敢动!你两个兄长都不在了,就剩你一个人,有点自觉!”
“爸爸,您既然卸了任,麻烦收回您这只长过头的手。这屋子里的事,我说了算。”古志伟顺手抓住拐杖,朝老头子那边一推,老头子朝后跌了几步,“咚”一声摔倒在地。老头子骨头脆,一着地,立刻“哎哟连天”地叫起来,仔细一瞧,却是让碎花瓶的玻璃片划伤了腿,鲜红的血涓涓地流。
整间屋子瞬间炸锅,乱糟糟的一片。家庭医生很快赶来,简单看了下,说是老先生这一摔,不仅留了道五厘米长的口子,还给摔得骨折了。
古志伟将照片单手握着,说:“都别吵了,该治病的治病,该打扫的打扫,全给我收拾干净了。谁再吵一句,就关到老宅去。”
梅尧刚在房间里四下打量着,心道这摆阵的人也是狠毒了,要人命不说,还要人世世不得超生。
邵明一直跟着他,拉着他,手轻轻地抖着,大约是受了那房间内阴郁气氛的影响,再忍不住,扯着梅尧衣袖要出去。梅尧愣了一愣,看邵明一双眼睛水波荡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