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横阵第一排前伸的火枪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劈里啪啦的射出弹丸,火舌在射击后一闪便逝,紧接着一股硝烟在微风中飘荡。。枪声后叛军的队伍里仿佛割到的麦子一般,第一排的人接连的栽倒在地上。死亡并不停留在叛军中,新军中射击的火枪手也零星倒在了叛军的枪口下,那些被弓箭射中的人是他们的福气,这种老式的武器只能给他们带来麻烦,通常不会要了新军士兵的命,跟随在新军中的军医在这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迅速的在战场上给受伤的士兵作一些简单的处理,然后把士兵们抬到大本营去。不要小看了这些简单的处理,很可能因为一个简单的包扎或者是将云南白药洒在了伤口上便救下了伤兵一条命。
新军猛烈的不停的射击和叛军越来越稀疏的射击两相比较,两边的火力高下立判,很快这种零星的抵抗也消失了。在几轮射击以后,叛军的中路开始节节败退了。两翼长龄和杨遇春的队伍也趁势加紧了攻击。
巴彦巴图麾下的骑兵很快便结束了第一轮的出击,当马头上挂满了人头的僧格林沁杀回本阵时,战场的形势已经一目了然。
刘寄放下手中单筒望眼镜,即将到来的胜利让他脸色挂着微笑,他朝着回营的僧格林沁叫道:“朕的勇士们,替朕去追杀张格尔的溃军。”
僧格林沁猛的叫了起来:“杀!”手中举着马刀,纵马往战场上杀去,跟在后面的骑兵们齐声吆喝起来:“杀!”
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从新军的本阵中传了出来,接着滚滚浓尘在军阵中扬起,一支剽悍的铁骑从尘烟中杀将出来,张格尔的叛军如同决堤一般溃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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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胜利后刘寄顺利的夺回了乌什,控制了进攻喀什噶尔的门户。
在乌什稍事修整后,刘寄率领大军继续进攻。一月后攻克巴尔楚克军台,刘寄下令长龄率领麾下人马镇守这座到喀什噶尔与叶尔羌的岔路要冲,自己则率领主力往叛军腹地攻击。
1825年9月19日,刘寄领大军到达大河拐,大河拐位于在今克孜勒河的下游,在这荒芜的土地上,大河拐的两岸孕育了无限的生机。河流在这里突然的弯曲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拐弯。在拐弯中间水草绿油油的铺盖着沼泽,沼泽中不时可以看见水鸟在里面觅食,巨大的夕阳照射在长河中,将洪水染成了血红。
刘寄沐浴在红日中,明黄色的盔甲上如同披上了一层血红的轻纱。大半个月了他仍然时常想起当日的柯坪之战,满地残缺的尸体在风沙中僵硬的躺着,流淌在沙地上的鲜血将黄沙染的殷红,残存的红柳树和胡林树上挂着红白分明的肠子,仿佛到了一个露天的人类屠宰场。虽然大多数尸体都是叛军的,可刘寄时常不经意的想起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此刻在夕阳下沐浴着血红的太阳,天边巨大的残阳让他又想起了战场上遍布的尸体,它们很少有一具是完整的,断口处的鲜血如同天边氤氲的太阳一般红艳。
在龚自珍的统一安排下,各部队的将领们指挥着扎下了营帐。后方上千辆的大车有条不紊的在河边围了起来,这些大车中有一半以上是用来拖大炮的,而那五门十二磅大炮已经留在乌什了,因为它近七百公斤的重量的确为运输带来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