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为一下子举起菜刀,朝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似人非人似僵尸非僵尸的怪物,吼道:“你是什么东西?”那活死人也不回答问题,脸色变了几下,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一边说着话,脸上白色的虫子却噼里啪啦地开始掉:“你竟然还有这等护身符……?”
李友为干呕了一声,看来这怪物是惧怕护身符了,连忙手捏着护身符就大声吼:“对!我有!看你这个妖孽还敢对我做什么断袖之事!
那活死人对护身符非常惧怕,但还是强忍惧意,学着书生般作揖唱拜:“求这位小哥救我!”
李友为干笑了几声,还没明白这活死人什么意思,这人便说了起来:“在下黄炎,本是固安出生,前几年刚刚中了秀才,得一媒人说亲,边打算来到沧州接亲,结果中途被土匪抢了,那土匪头子最喜男人,我竟被他们活活的先奸后杀,便抛尸野外,官府也草草结案,我竟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李友为一阵惊讶,突然灵光一闪,这人……不就是前两年轰动一时的接亲死于非命的那个新郎吗?难道这人真的是个活死人,而不是那群人派来吓唬报复他的?
想到这里,李友为又举起了护身符,高声吼道:“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懵老子的?”
哪知这个自称为黄炎的人被护身符的红光一照,竟全身燃烧了起来,李友为一唬,连忙收起来,左手捏着护身符右手拿着菜刀,小心试探地问:“那你既然死了,怎么还能还魂呢?”
黄炎停止哀嚎,刚才被护身符烧伤的地方似没事般快速复原,看的李友为目瞪口呆,黄炎又继续说:“也不知道,我曾经去过地府,但勾魂使者说我并不属于地府,就放了出来。”
这……李友为小声试探道:“你要我做什么呢?”
黄炎大喜,忍不住想上前走几步,但看见那护身符还是微微退后了一点,犹豫了一会,悄声说:“我请你帮我报仇。
李友为一阵跳脚:“难道你要我把那些土匪杀掉?”
黄炎好笑地看着李友为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怎么会?我也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身上可是没有任何煞气,我绝对不能害你。”黄炎一顿,继续道:“我只求你,带我去土匪窝,让我报仇就行了。”
李友为沉吟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来他被这活死人戏弄恼怒不已,二来趋利避害,为何非要跟这些鬼神扯上关系?又想到黄炎悲惨的身世……李友为心一横,咬了咬牙,点头答应:“说吧,怎么帮你?”
黄炎展颜舒容,一下子真心地笑了出来,跪下来便磕头道:“多谢恩人。”说着,便说起了到底要李友为怎么做:“恩人只属于找一把纯黑色的纸伞,再送到这里便行。”
回到城里,众人一阵惊叹,但不敢相信李友为自己一个人呆了一晚上,不过看着他眼袋黑青,一脸憔悴,脸色苍白无比,也就信了,把那二两银子给了他。
李友为倒头睡了一天,醒了后这才后悔,总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惹上了这种事,又想毁约,但心中总会浮现出黄炎的双眼。
那双眼……在黑夜中熠熠生光,并没有寻常人的沧桑和无奈,也没有传说中鬼怪的狠厉,这个叫黄炎的活死人……应该是个好人吧?
正好当铺中又来了几档生意,他便忘了此事,隔了好几天才想起来,他就去灵隐寺中求问方丈,方丈听闻非常惊讶,但却不阻止,只是一个劲地说必须答应,不会有任何灾祸临头。
李友为这才行动起来,去伞铺买了一把黑伞,送给了黄炎。
黄炎看着李友为回来也很惊讶,但最后还是笑了,自己撑起那把伞,便踏出了义庄,朝东南方走去。
李友为看着黄炎举着伞消失在视线中,从此之后,便再无这人的消息,过了十日才听说某某山头有一处土匪窝暴毙,人全死了,也不知是谁干的。
从那之后,李友为却似转了运般,有一天在家中后院挖了一万两白银,从此富了起来,辞了当铺的伙计工作,去乡间买了十亩地,买了一栋旧宅,雇了几个长工,开始了富裕的生活,又说了一门亲事,选了八月初八这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当天一切正常,新娘子过门拜堂成亲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差错,只是身量较高,看起来跟李友为一样。
到了晚上,喝高了的李友为刚揭开新娘的红纱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在红烛的映照下,娘子的面容跟那黄炎一模一样!
那新娘满意地看着李友为吓呆的样子,快速脱了身上这身嫁衣,露出男人的躯体,一把拽掉护身符,将他强势按倒在床上,低声调笑:“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李友为一愣,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这黄炎的嘴又亲了下来,一时间想起了上一次那张腐烂的脸,连忙一把推开,指着他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炎一笑,得意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手臂一伸,又将李友为勾在怀中:“我报了仇后,下了地府,阎君说我本来还有很多年的寿命,便让我还了阳,这不,我就立马过来报恩了。”
报恩?李友为一头雾水,黄炎又是一笑:“怎么,我现在又是活生生的人了,你还怕我不成?”
李友为苦笑一声:“这,你要是女子报恩也行,可是你是男子,我这人不好龙阳。”
黄炎眼珠一转:“你不喜欢龙阳?好!那我就把你变成龙阳!”说着,便再次强行将他压在身下,开始撕扯起了两人的衣物,李友为挣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被黄炎的大船进攻打的丢兵弃甲,大开城门了。
两个人雨水交融,一夜**。李友为这才体验了龙阳,表面上虽不情不愿,但心底里喜欢黄炎这人喜欢的紧,也就默许了这等事。
两个人相濡以沫,直到八十岁后才逐渐病亡,合葬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至于这墓究竟在哪里,已经没有人知晓了。
**公曰:“以暴制暴,并非良方,不过李友为这番仁义之举,才是应当大大提倡。不知后来李友为跟这个男扮女装的鬼媳妇生活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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