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远了,还能听到穆长亭断断续续骂他的声音,什么混账什么色胚之类的,不知在夜色里响了多久。
侍卫们巡逻,快要走到邢玉笙的寝殿门口,为首的高阶魔物脸皮一红,虽然掩盖在黝黑的皮肤下看不太清楚,但他的眼神却游移不定。
身后的小跟班耳力不如他,见他忽然停下来不走,疑惑地发问:“头儿,怎么不走了?可是有什么情况?”
那高阶魔物摸了摸自己长长的招风耳,狠不得不要长,他指向另一边,尴尬地“咳”了一声,命令道:“……那边就不用巡视了,我们走这边。”
小跟班吃惊道:“啊?为何不巡视?魔尊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
高阶魔物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低声骂道:“就你娘的废话多,老子说走这边就走这边!”他转身,率先往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魔物们面面相觑,愣了下,也赶忙跟上他的脚步。
破晓时分,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渐渐停了。
待到天色放晴,晨曦微露,阳光暖洋洋地普照大地,映得树叶上残留的露珠一颗颗晶莹饱满,圆润剔透。
雀鸟站在枝头,歪头梳理羽毛,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穆长亭是在邢玉笙的怀里醒来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微微抬头,第一眼对上的是邢玉笙柔和而眷念的目光。
穆长亭忍不住笑了笑,声音低哑带着鼻音:“你这么早就醒了?”
邢玉笙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啄,低声道:“我没睡。”
他知道邢玉笙如今的身体情况有多差,昨晚折腾了一宿,就是再厉害,不论如何邢玉笙也该累了。穆长亭怔了怔:“为何不睡?”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穆长亭,伸手将他的碎发轻轻拂开,十分满足的样子,半晌,见穆长亭还固执地盯着他看,才喟然一叹,缓缓道:“我怕……昨夜只是我神志不清之下做的梦……”
酸酸涩涩的感觉又盈满心头,穆长亭飞快地贴过去抱紧他,亲了亲他的唇,笑道:“那你抱紧我,就真实了。”
掌心下的身子光溜溜的,满满都是被他吮出来的深色吻痕,他主动扑过来抱着,又说了如此暖心的话,本该是十分温馨的场景,但心意互通之下食髓知味,邢玉笙摸着摸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再加上,晨起总是容易冲动些。
手指沿着腰线往下,暧昧地徘徊在股沟处。
穆长亭面红耳赤,反应迅速地按住他的手,他实在是疲惫不堪又疼得厉害,哪还容下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放纵。
穆长亭瞪着他,邢玉笙微微弯唇一笑,纵是清冷如昔,但依旧好看得让人有些晃神。
趁着这会儿功夫,邢玉笙抽回被穆长亭紧按的手,滋溜一下滑进软被里,穆长亭不知他要做什么,慌得直叫他:“邢玉笙,你做什么?赶紧起来……”
他忙要坐起来,声音却忽然戛然而止,穆长亭喘息着跌躺回去,脸上热得发烫。
那人竟荒唐得做出了如此羞耻之事,他也不怕,真是……
穆长亭咬住唇,眉头皱得死紧,被窝底下,邢玉笙摸索着握住了穆长亭有些痉挛的手。
宁钰踮着脚尖,绕过路上的积水,几步迈上台阶之后,就到了邢玉笙的寝宫。
莫离依旧拎着她的铁盒子,慢吞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