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道“好”,唯有顾子澜不吭声,明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师弟,你别怕,尽你所能即可,我会帮你的。”
顾子澜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说:“谁要你帮!”
他率先选了一面墙,贴着站好,双手往上一撑,金色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泄出,将他身后墙面上的水洞皆笼罩其中,水流渐渐断开,不再流淌。
顾子澜一喜,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穆长亭笑道:“不错。”
他转身站到顾子澜身旁的墙面,也如顾子澜一般撑起灵力,只是他修为高深,金光更为纯净厚重,覆盖了他自己这副墙面不说,甚至微微蔓延开,与顾子澜铺开的墙面相接,悄无声息地替他卸了一半力。
明栎看在眼里,对穆长亭感激一笑。
他们三人皆属清心派,修习的自然是纯净的灵力,唯有邢玉笙一身魔气,自然用不得他们的法子,只见他伸手一挥,黑色的雾气如有意识一般纷纷爬到水洞洞口,将洞口牢牢堵住。
水流不再上涨,他们各自守着一面墙,水牢里一时安静无声。
穆长亭是受不得这么沉闷的氛围的,想了想,问明栎:“对了,蛇瘿去了何处?”
明栎郁闷至极,瞟了邢玉笙一眼,低声道:“师尊,您快别提了,它见到那个神秘人就退缩不前,好像还极为尊敬他。”
这倒是不奇怪,秦飞琼乃蛇瘿旧主,当年这一人一蛇可是名声大噪,若不是有了邢玉笙乌龙的认主之事,只怕蛇瘿这等高傲的性子是不会屈从其他人的。
就连邢玉笙也是降服它多年,才得了它一句“主人”的尊称。
这会儿没反戈相向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帮忙?
穆长亭笑了笑,道:“那是蛇瘿的旧主,自然不同。”
明栎好奇地看着他:“师尊已知那神秘人的身份?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又如何会从上面跌落下来?”
穆长亭将前后发生的事都跟他简略提了提,说到付息烽与秦飞琼勾结之事,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的顾子澜忽然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你胡说!他才不会这样!”
纵然那日顾子澜被吓得半疯半颠,但好歹事发之前他是清醒的,如今不承认,只能证明在他心里是极为不愿意面对这件事的。
穆长亭沉默半晌:“我也希望这不是事实。”顿了顿,他又看向顾子澜,问道,“他如此待你,你……你不恨他了吗?”
顾子澜怔了怔,眼圈一下红了,咬牙道:“我们的事,用不着你多事。”
穆长亭点点头,心道顾子澜这句话倒是没错,他身死在前,顾子澜被选为容器在后,哪怕穆长亭对这半大的少年人心存愧疚,也没有任何立场对他身上发生之事,过多置喙。况且,如今付息烽身边尚有人真心待他,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