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除此之外他手上还带了一串珠子,中间有一块大约两厘米长的银制小牌牌,也是阮歆娇特别定做的,刻着她的电话。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时候阮爸会忘记带手机,因此阮歆娇在门背后贴了一张a4纸,上面印着巨大的三个字“带手机”,外加三个惊天动地的感叹号。
那串手链是任何时候都不允许他取下来的。
但是准备的再多,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只这方圆两百米的范围,他也有过突然记不起回家的路的时候。
不过小区楼下几乎永远都有人在,沿路问一问,最后总能在路上或者小花园里找到人。
大多数时间他都可以妥帖地照顾自己,家里每样电器旁边都备注了使用方法,所有的瓶瓶罐罐也都贴着便条,有些是阮歆娇做的,但大部分是阮爸自己弄的。
他有一个小本本,每天睡觉放在床头,醒了就揣在身上。上面除了必要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之外,写的更多的是他希望自己记住的事情。
每一页上,出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娇娇。
他一直很努力地在记住应该记得的东西,怕给女儿添麻烦,更怕她一个人会辛苦,会害怕。
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忘记了很多事,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有个女儿叫娇娇,也没有忘记过关于她的任何事。
记得她今年23岁,大学毕业了;记得她是演员,工作是拍戏;也记得她爱吃胡萝卜,讨厌洋葱和香菜。她出去工作的时候,也总是会牢牢记得她哪天回来,做好她爱吃的菜等着她。
就像每一个正常的父亲一样。
高血压是老年人的通病,阮爸也没能逃过,不过平时饮食很注意,倒也没什么影响。
也许有过小病小痛的,但他一直没有讲。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给了阮歆娇一种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的错觉。
事实上,哪怕是生病之后,也是爸爸照顾她更多一些,她一直都还是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乖女儿,可以安安心心地躲在爸爸的港湾中,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猛地得知老爸视力衰退严重、很有可能会失明时,阿尔兹海默症和高血压的压力也一并爆发了,阮歆娇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现在需要她来给爸爸撑起一片天地了。
回家之后,阮歆娇仔细研究了那些眼药眼膏的用法,做了张简单的卡片,一起放在药盒里。
为了避免老爸的眼睛太过疲劳,每天的游戏作业都取消了,阮歆娇给他规定了看电视的时间,每次不能超过一个小时。怕他闷,又另外下了许多戏曲和相声,用音箱放给他听。
饭后散步的时间也延长了,额外增加了锻炼环节。小花园里有简易的健身器材,不过年久失修,看起来反而很危险。
阮歆娇教爸爸做很简单的伸展运动,一边琢磨着得抽个时间把太极拳学会,再教给他。
八点钟回家,陪他看一个小时的电视,九点钟准时关掉,洗完澡帮他滴了眼药,催他去睡觉。
阮歆娇自己回到房间,郁郁寡欢地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数独游戏的练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