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揉了揉脑袋,躺倒在被窝里,伸出手摸到墙角,将落地灯一关,蒙住脑袋准备睡觉。
黑暗里,他拨开被子拥过来,身上森冷又好闻的气息,一寸寸地覆盖她。女孩缩了缩身体,拨开他试图揽住她腰的大掌。
显然,她的努力是一种徒劳,她拨开一次,他又放回来一次。两人就着大掌的安放进行了几十回拉锯。
困意渐渐袭来,周萱有些怒了,一下子恶向胆边生,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男人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不行,今晚你去客房睡。”她开始支使他。
她可不能让他睡在这里,同睡在一张床上,她很容易心软的,就很容易原谅他,这不行。
男人低低叹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温柔又无奈。
“为什么要睡客房呢。这床也有我的一半。”
他的话让她想起遥远的一些记忆,那时他们才刚领证不久,她也没有和张静女士闹掰,张静女士说什么,她会去听。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很虎,也不知道什么该招惹什么不该招惹。
当然喽,那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坏,天天欺负她。他那时,还是禁欲、内敛、克制、自持的代名词。
“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这么做了,好不好?”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很容易勾起她的委屈,并放大她的委屈。
她含着这点委屈,忽然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坚实的肩窝处咬了一口。男人轻“嘶”一声,她牙齿咬下来是很疼的,但是他却带着愉悦,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其实她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只有委屈。
“你还说,都肿了。”她抽抽鼻子,控诉他。
“嗯?我看看。”男人低声。
直到一纸录取通知书发到别墅的信封里,徐正阶每日去领放在邮筒里的报纸时,发现了这纸绿地白边的通知书,“拟录取周萱同学到我校动物学系”。
徐正阶惊得眼珠都瞪大。他是观念很传统的那类老古板,心想夫人在家好好待着,成天在外头跑,不是要去野培,就是要去山上考察,现在又搞出了去读研究生。
也就是总裁还惯着她了。
徐正阶把那张录取通知书率先拿给梁津。通知书还裹在文件里,梁津没拆,等周萱回来了才递给她,让她自个儿亲手拆开。
“哇。”女孩拿到通知书,反反复复摩挲了几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野地里自在开放的向日葵。
“你要去读研?”梁津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瞧着她脸上兴高采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