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连通着主卧。她推开浴室的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梁津正坐在床边,听到声音,视线抬起朝她看来。
那一瞬间,女孩觉得自己像是偷喝了魔药献祭了歌声,让鱼尾巴变成双腿的小美人鱼,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
她站在那里有些无措,走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她最终还是决定走过去。因为站在原地只能被他凝视,那样她会更不好意思的。
梁津已经在楼下的浴室里洗过澡了。他穿一件浅灰色的睡衣,衣襟在胸前呈v字形交叉,露出底下微微紧绷的肌肤,禁欲气息明显。
“亲戚走了是不是?”男人只问了这句话。
女孩乖巧点头。
“还肿不肿?”
他陡然问出这个问题,倒让她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哪里,一张脸漫上淡淡的粉晕,咬着唇瓣摇头。
“但是,膝盖还疼,还有这里。”女孩小小声地说。昨天晚上她膝盖就径直磕在坚硬的檀木梳妆台上,和台面亲密接触,一蹭一蹭的。膝盖那儿皮肉薄,肯定是疼的。
“没关系,今晚不用这里。”梁津说着,修长手指却已经摸上她的膝盖,轻轻地揉捏。
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像一只乖乖地等待被宰的小羊羔,表情温驯。只是“啪”地一声,头顶吊灯被他按熄的瞬间,如鸦羽般的浓密长睫止不住地颤抖。酣战激烈的中途,停顿来得猝不及防。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飘窗上窗帘遗漏的一丝缝隙里,溢出雪白冰凉的月光,像是泄地的清水。她颤着脊背,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掌触碰上她软嫩的脸蛋,只觉得他手掌冰凉,一瞬间,似乎雪白冰凉的月光在他掌中有了实质的温度。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是他太冰,而是她太热,纤薄的脊背上溢出薄薄的一层汗。
“姐夫?”她恳求似地叫他,声音里带了哭腔。
只有紧急情况下,她才会慌不择口地叫他“姐夫”。现在是她失控了,她想问为什么停了呢。
他没有即刻回答她,只是手指慢条斯理地描摹着她脸蛋的形状,柔和的圆润的曲线,挺翘的小下巴。因为刚洗完澡,他手掌上粗粝的茧被温水泡软,泡开,不复以往刮扯的快感,手指温和,掌心纹路清晰,却莫名让她心里空落落的,怀念他手掌粗粝、甚至带有些暴虐的时刻。她脑袋昏沉。心想,难道现在只有她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小萱。”忽然听得他叫她名字。
“嗯。”她委屈地应声,声音像幼猫。
他又没有了声音。她到底沉不住气,讨厌他这样折磨她,挺起腰肢扳住他肩膀,在他挺括、坚实、饱满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轻嘶一声,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下颌。
“你经常去他那里玩,是不是?”他将她不上不下地架在那里,却不打算继续,嗓音低哑地问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