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浈言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
“可我不想,你说的要跟我在一起,这是你答应我的。”
面对陆呈冶的决绝,俞浈言已经快要哭出来。
吴简正和郑添说着话,眼睛却时不时一直在注意俞浈言和陆呈冶的动向。
走廊,俞浈言拉扯着陆呈冶的衣服,全然失了往常知性大方的形象。
注意到吴简的视线,郑添也看过去,“他们怎么了?”
季蕴楚听到郑添的声音目光挪到陆呈冶那边的时候,陆呈冶已经走了过来。
留下俞浈言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看着他的背影。
这一幕让吴简十分不爽,但他还是忍着怒火问过来的陆呈冶:“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陆呈冶不冷不淡,“是。”
既然那边都和俞浈言挑明,他也没有和吴简演戏的必要。
“老陆。”
意识到陆呈冶语气和表情不对,郑添看了看吴简视线接着又回到陆呈冶脸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和女朋友吵架,朝我这儿撒什么气,又不是我的原因。”
自从团建后,吴简意识到也许陆呈冶发现了什么,不过他没觉得会是自己的原因,毕竟之前见面都还好。
“是不是你的原因,你最清楚,吴简,我不想把话说的太绝,相识一场,一切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老陆,好了,老陆。”郑添拽了陆呈冶一把,他在蠢都能看出来吴简绝对做了对不起陆呈冶的事,而且还和俞浈言有关。
具体是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一下也可以猜到。
但他还不想这两个人在这儿吵起来,好歹兄弟一场。
事情到这里,季蕴楚也看出来陆呈冶知道了俞浈言和吴简的事情。
吴简千方百计威胁她,要拆散陆呈冶他们,最后事情败露却还是出现他和俞浈言身上。
这谁能想的到。
陆呈冶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没人清楚。
坐在几米外椅子上的周嘉微一心关切着还在里面抢救的柯有远,察觉到这边不对的时候俞浈言已经捂着嘴痛哭跑下了楼。
“浈言她怎么了?”周嘉微站起问。
见状,吴简想都没想跟着跑了出去。
“陆呈冶”
季蕴楚小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站在她斜对面的他抬了一下眸。
“嘎吱”一声,随着红色的手术中字样的灯光熄灭,不一会儿柯有远被推了出来。
他们一行人围了过去,好在人已经没大事,医生告诉他们还需要住一段时间医院观察。
哭的梨花带雨的周嘉微连忙不停感谢。
时间已经很晚,帮着周嘉微把事情处理完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病房门口,季蕴楚和陆呈冶站在门口,郑添下楼去帮忙交医药费。
见没什么事,季蕴楚对他道:“柯老师这边没有大碍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太晚了,我妈还在家等我。”
她说完就要走,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刚想开口说什么,周嘉微从病房里出来,陆呈冶的动作正好被看见。
季蕴楚先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开口:“那个师母,柯老师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家人还在等我。”
周嘉微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再次对她表达了感谢,“好,那我等会儿让郑添送你。”
很怪,明明陆呈冶也闲着,但是她并没有叫他送。
“不用了太麻烦,我家离得挺近,打个车就到了。”
季蕴楚说着就要走,陆呈冶看出她躲避的态度,再次强势拉上她的手径直向前走,“我送你。”
甚至都没跟周嘉微说一声。
他力气很大,她根本拽不过他
直到下了楼才她才得以硬将他拽停。
“陆呈冶。”
大厅门口的白炽灯很亮,他将她有些愤怒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她说:“你究竟怎么了?”
他的举动很反常,她怎么可能不出来。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手握的很紧,“我和俞浈言分手了,你能和蒋劭分手吗?”
这个要求实在很无理。
但是无理又如何,这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明明他们认识的最早,明明她先喜欢上的人是他。
凭什么这一切最后都被蒋劭拿去。
季蕴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他驱车离开的时候,她以为他已经放弃。
可她不知道正是那一幕,深深让他倍感恐慌,果然他没有办法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季蕴楚嘴唇动了动,半晌后,她说:“那为什么在四年前,你要拒绝我?”
答案,她早早就知道,可她就是再想让他说一次。
再让他自己体会一下,他这个要求有多荒唐。
终究先走的人是他,他还是没办法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她。
他是个有污点人,不再是她最开始喜欢的那个陆呈冶。
见他不说话,她再次收回自己的手,开口:“你知道答案的,那你怎么还有资格要求我和蒋劭分手,这几年你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都不知道你人在哪儿,这么久了,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却突然出现,告诉我喜欢我。”
她说:“陆呈冶,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喜欢一个人却拒绝她,可以几年不联系的吗,我没有办法相信。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不会和蒋劭分手的。”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
目睹了他们两个人说话的郑添迟迟没有上前,等季蕴楚独自离开后他才走到门口。
郑添拍了一下陆呈冶的肩膀,“都到了这一步,你确定还不告诉她原因?”
作为这几年知晓他情况最清楚的郑添,虽然不知道季蕴楚告白的事,但他知道陆呈冶那两年发生了什么。
从季蕴楚的话里,他也推断出了陆呈冶拒绝人家的原因。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小子居然喜欢人那么久,我之前都没发现。”陆呈冶没说话,郑添就继续说道。
望着她消失的身影,陆呈冶开口:“我去送她。”
然后就跑了出去,郑添在身后叫都叫不住。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俞浈言被分手,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回了陆家。
两家这些年关系一直很好,俞浈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打电话给陆呈冶的家人诉苦。
说他移情别恋。
陆厚川是很看好俞浈言这个未来儿媳的,知根知底,也门当户对。
上次他回淮安俞浈言忙前忙后,还帮忙说服了陆一炀搬出了陆家旧宅。
避免了一场让他头疼的争斗。
看他接电话的脸色不好,作为女儿的陆一蒙在一旁问:“怎么了爸爸,是哥出了什么事了吗?”
她听见了电话里传出陆呈冶的名字,不由得担心起来。
挂了电话的楼后传猛拍了一下沙发,“太不像话了。”
说着他朝厨房的地方喊,“老婆,给小刘说让他买明天最早去淮安的机票,我得好好教训一下呈冶这小子,简直了,怎么能那么对浈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陆一蒙听到她爸这么生气,第二天也要跟着来淮安。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陆呈冶想着自己是不是惹了季蕴楚生气,只关心她有没有回自己消息。
因为柯有远住院,陆家人先是来探望了他,再跟周嘉微聊了半天,一伙儿出去吃了饭。
当天时间太晚,他们见到陆呈冶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
俞浈言说要好聚好散,邀请他最后吃一顿饭。
毕竟帮过忙,陆呈冶不至于这点面子不给。
但是他托郑添约季蕴楚出来,自己想当面说声对不起。
巧的是,两个饭局约在了一家店,俞浈言这边时间早点,也刚好错开。
陆呈冶把跟季蕴楚吃饭的包厢顺便订在了隔壁。
如约而至的陆呈冶在开门后看到的却是陆家四个人和俞浈言以及她爸妈。
开门后,陆呈冶冷笑了一下,但他没走。
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什么。
陆一蒙见了他就高兴站起来叫了句“哥哥。”
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的陆呈冶只是扫了陆一蒙一眼,没有应答。
他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陆厚川,随意开口:“说吧,又想训斥什么?”
陆厚川哼了一声,“你也好意思问,浈言那么好,你到能行的开始劈腿。”
“劈腿?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说着,陆呈冶“啧”了一声,“不对,你应该叫出轨。”
“陆呈冶!”
没等脸涨红的陆厚川发话,作为亲儿子的陆一炀立马拍桌站起。
坐在他两边的陆一蒙和他母亲白柔立即拽着他坐下。
白柔:“一炀,你干什么,呈冶是你哥。”
陆一炀这句陆呈冶声音足够大,甚至连才上楼的季蕴楚和郑添都听得到。
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季蕴楚看向隔壁包厢,门没有关严实,她问郑添:“你也听到了是吗。”
郑添想否认都不行。
因为里面很快传出来了第二句话,早就等着痛骂陆呈冶的陆一炀就等着呢,他恨陆呈冶得到俞浈言不珍惜。
昨天他在医院见到俞浈言的时候,对方眼睛都是肿的,可见哭了多久。
身边的妹妹和妈妈都没拉住他,坐在靠近门口的陆呈冶被小两岁的陆一炀指着骂道:“浈言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居然找别的女人,别忘了,你可是坐了两年牢出来的,有什么好高贵!”
包厢门口,季蕴楚被这句话震惊到直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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