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峰顶上,福宝城趾高气扬地,指挥着裘一知。他确实做到了神机妙算,不但充分利用360m的落差,更利用了侧风。
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最高的三层小楼,但侧风既延伸了射程,也使弹着点很难控制,偏差在百米左右。
打了两发后,他开始调整战术,以好日坪圩场中心为目标,这样无论偏向那方,都在有效范围内。
果然,第三发打在油罐车旁边,炸爆了加油管,油罐车立即腾起熊熊大火。
舒柔柔的偷袭,也同样制造了恐慌,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折腾,都与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沾边,就是压制高射机枪!
惟有靠自己了!
离机枪掩体尚有五六米之际,利锥忽地变向,横掠向左侧,飞越十余米后,落在斜坡上。
他一手掀开铁丝网,钻了进去,然后沿着坪地边沿飞奔。他的脚下,时不时的“嘣”一声,然后腾起一大片泥巴。
一气跑了百多米后,他才冲上坪地,此时面对的已是一列平房。
不用说,这列平房已改造成了工事,当他径直冲向一个窗口时,面对的就是一挺轻机枪!
这回,他没有带钢盾,那会严重影响速度。转轮发射器,则早扔掉了,莫说只能用一只手,就是两手无恙,也没有时间让他装弹。
霰弹枪同样没带,这玩意射速太慢,装弹更是麻烦。
那他用么子武器?链锤?钩爪?起钉锤?钩刺?锥子?这些兵器,先前大战怪物之时,件件大发神威,但用来对付机枪,显然是开玩笑!
他这回用的神器,是一个平底锅!大意志殖民地进口货,足足9mm厚的镍铬钢。
这只锅,是在别墅下面躲避炮火之时,自己飞过来的。利锥认为,这是一种缘分,所以就带上它了。
利锥用平底锅,也只是护住脸部及咽喉,其他要害部位有盔甲防护,即使打穿,也不足以危害到他。
穿过纷飞的弹雨,利锥直撞进屋里,平底锅也顺势将机枪手的脑袋,拍成一张厚肉饼。
他没有继续冲出门去,而是撞向墙壁,穿入第二间房。如法炮制,他一气撞穿七道墙后,已进入小街,摆脱了高射机枪的威胁。
同时,他的进入,也意味着第一道防线的崩溃。
桥本泰士立即命令所有人员,集中到圩场及三层楼上,其它据点一律放弃。
桥本泰士无疑是理智的,他没有足够的兵力,严密控制整个好日坪,更何况他的队兵,早已人心惶惶,根本就不会拼死作战。
狗急跳墙之下,桥本泰士祭出最后的法宝,他下令榴弹炮平射!
榴弹炮由于角度的限制,本来是无法平射的,但炮兵们将底座撬起,用木头及钢板垫平了。
这时候,身在居民区的利锥,也无法冲出去,高射机枪严密封锁了各个街口。
他并不急,他手中也有张王牌,就是幺幺。经过康庄一战后,他已完全信任她的能力。
他转移到了北面,前方就是三层的酒楼。
三层楼虽小,却是好日坪最大的酒楼,坐北向南,后面有间附加的长平房,那就是它的大厨房。
警备兵早将相邻的十几间平房,用爆破筒炸毁,穿墙过壁这招已无法使用。
两辆高射机枪车也开过来,扫射任何可疑目标,不少居民,以为关门闭户就可保平安,不料子弹穿墙而入,莫名其妙的就做了冤鬼。
圩场上的警备兵,不断地被小榴弹轰击,虽然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心理上的创伤,却是大面积的。
不得已,抽调出一辆高射机枪车,去对付西南峰的攻击。机枪手向峰顶上,一气打了一千多发子弹,可小榴弹还是一发接一发,不断地飞下来。
桥本泰士总算有点良心,开炮之前,他亲自用高音喇叭喊话,要求居民撤离。
可这纯粹就是在放屁!往哪跑?惟一的出路是大桥,却在机枪封锁之下。而其它三面的积水,最浅的地方也超过十米。
一些精明之人,立刻用门板、木柜子等物,充当筏子,从北面逃走。但是桥本泰士给居民的时间,是不会多的。
其实将炮座垫高,本身就需要几分钟。一调整妥当,桥本泰士立即下令开炮。
使用延迟引信的炮弹,直接打穿多幢房屋才爆炸,这些房屋,多数年久失修,可谓一触即倒,一炮过去,等于打出一条通道!
未及逃走的居民,多半葬身于废墟之中。此刻桥本泰士的心里,却没有任何一丝惭愧,因为他并没有盲目轰炸,而是有的放矢!
此刻,利锥的心里,已经不能用狂暴来形容,他像一座深海火山,压抑已久,已到不得不喷发之际。
但如果他冲出去,则必死无疑!
幺幺!你在那里!他狂吼起来。
幺幺就在大厨房下面的污水池!这一点,连利锥也绝对想不到,因为幺幺虽然含有蛇类基因,却非常的爱干净!
所以,在之前的所有战斗中,她都是走上道,不会钻下道的。但这回,她却毫不犹豫地,戴上呼吸面罩,钻入了污水沟,再一直潜到污水池。
根据地下的震动,她判断上面就是小楼,但污水池的上面,有道铁栅栏,上面还压着两大桶潲水。
她全力连顶了两下,却无法顶开,她盘身扭转,蟒尾一戳,寒牛角尾套撑开铁栅栏,同时将潲水桶戳穿。
可这潲水很稠,并非稀拉拉的,气得她又连戳了几下,而大地忽然轰鸣起来,震得她两耳嗡嗡地响,心脏更是猛地一抽搐!
敌人开炮,绝对是打利锥!别的人,机枪足以对付。
情急之下,她又倒转身躯,双手抓住铁栅栏,同时用头抵住,全力去顶,潲水桶却只摇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