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刻意找目标,朝着特保最密集的地方,就扣扳机。
出于本能的恐惧,这些号称特保的黑皮,竟三五一伙的拥挤一块。于是随着一声枪响,两个特保齐齐倒地!
弹头毫无悬念地,贯穿这两名特保躯干及防弹衣,并撕开一个大洞。
可惜,柏秀林的辉煌战绩,对利锥并无多少帮助。因为特保的冲锋枪,只要扣住扳机,1.2秒之内,一匣子弹就出去了。因此在哪两名特保被贯穿之时,利锥也已被打成蜂窝。
那一霎,利锥非常害怕,想到自己要死了。然后就希望,自己即刻死去好了,千万不要让这痛苦延续下去。
随着这意念一闪,躯体上的痛楚,竟然瞬间消失,但恐怖的感觉,却永远铭刻下来!
刹那的极度痛楚一消失,随之而来的,竟是极度的快感!
那种感觉,就像月光下,站在的薰衣草丛中,嘴里嚼着薄荷糖,飘飘欲仙!
“嘿!你们帮老子瘙痒吗?”他高声讥笑道。
利锥一开口说话,皮子的最后一点抵抗意志,立即消失殆尽,“鬼啊!快跑啊!”他们一边惊叫,一边抱头鼠窜。
虽说是普通手枪弹,但在三十米距离上,是足以杀死一头牛的,何况还中了几十发!
柏秀林这时正悔恨不已,为何自己不压燃烧弹?一听到利锥说话,他大喜过望,霍地挺身而起,“狗杂种!你们都得死!”
他一边大叫,一边连扣扳机,除了打得泥巴、岩石飞溅,无一收获。
所有特保都在狂奔,包括几乎成为功臣的姬巴贵,跑着跑着,忽地猛撞到一个人身上。
姬巴贵被撞得连退几步,终究还是立不住脚,跌了个四脚朝天。浑身泥巴的他,一边骂着娘,一边仓皇爬起来,却看到站在面前的,正是刚刚被他打成蜂窝之人。
他瞬间僵化,张开的嘴巴,也随即被雨水灌满。
“有老婆孩子么?”利锥和气地问道。
“……有……”姬巴贵很努力地,才终于挤出话来。
“你第一个开枪,反应不错嘛。在卫队混过?”
“警……警备……备备……”
“不错,很棒的人生经历,服役,入安保,有理想有抱负。前途无量,家庭又美满,对不?”利锥微笑道。
“还……还可以……”
“伙计,你胸前的是监控仪吧?这下雨还能用么?”
“能能……防水……”
“那好,来,伙计,把它移到我身上,我来拍你。”
姬巴贵不敢答好,又不敢答不好。利锥好像故人一般,和他聊着家常,还要帮他拍视频,这实在诡异。
他忽地灵光乍现,眼前的存在,一定是地灵王降世!
他战战兢兢地,解下自己的监控仪,将主机挂到利锥腰间,然后将镜头夹到他胸前。
“好啦,伙计,跪下。好,脱掉头盔,对着镜头。还有什么话,要交代老婆孩子的?”利锥面无表情地问道。
姬巴贵终于醒悟过来,这是要行刑啊!
“老婆,照顾好成雄,还有,不要告诉他这一切!”姬巴贵哽咽着,却不再结巴。
利锥默默地深吸一口气,身形忽地突变,四肢暴长,全身肌肉也变得如盘虬卧龙般。
同时,右手将盾牌高高举起,然后如大山压顶般,正正拍在姬巴贵头上!
和鳄霸天不同,姬巴贵是个小胖子,缓冲能力较强,加上骨头也较软,所以在利锥全力一拍之下,并不是某部分碎了烂了,而是整体的被压扁!
先是冬瓜形头颅被压成柿饼,脑酱随即将脖子逼涨,几乎同时,颈椎也被压碎,脑酱、血水和肉末继续下冲。
紧接着,就是锁骨和肩胛骨分离,肩膀瓦解。此时攻击力虽耗去一半,余力仍将脊椎挫断成了几截。
没有了脊椎的支撑,躯干也随即被压成皮球形,然后被定格一般,保持不动。
利锥也纹丝不动,足足停顿了1.1秒。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刚刚的竭力一击,已使身体虚脱,神经元都处于麻痹状态。
这个时间,即使是四流枪手,也足以从容射杀他,但就是没有人开枪,甚至连放个屁都没有,因为皮子都跑光了。
这一刻完全属于利锥,仿似他能使时间停顿一般。
长达一秒的麻木之后,利锥的神经才复苏过来,他奋力将盾牌一抽,随即“嘭”一声,姬巴贵的脖子炸开,血花向四周暴溅!
作为惟一的观众,柏秀林也被僵化了,像冰雕般静静站立着。狂暴他见得多了,自己本身就是狂暴之徒,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酷的狂暴!
如果说他的狂暴如火山喷发,那么利锥的狂暴,就如冰山坍塌,冷静且残酷,更加令人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