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扬说:“这个小房子也是属于他们家的吗?”
“那倒不是。”流浪汉说:“这房子以前是个老太太的。一个人住,后来她在里面出了意外。死了好多天,别人闻着臭味儿才发现。后来就没人住了。因为死了人,别人觉得晦气。”
这理由好像有点牵强。
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在乎这个。这世上难道还有比穷鬼更可怕的鬼吗?
这房子虽然小了点,但好歹有墙有屋顶,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了,在这一片地区,有房有屋顶不漏雨不漏风的房子,就算是一个很好的房子了。
这样的好房子就算死过人,又有什么可怕的?这里哪一天不死人?饿死,冻死,病死,或者是为了争抢什么打死。民不告,官不究,就算是告了,官府也未必会详细调查。
薛东扬是个实干派,当下他就伸手去拿还没被流浪汉捂热的银子。
“你说不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这银子可不能给你。”
流浪汉一见着急了,连忙将银子牢牢地抓住,死也不松手。
“说说说,我说实话。”流浪汉说:“大家不是嫌里面死过人,而是这小房子有点邪门。”
“怎么邪门?”
流浪汉说:“死了好几个,所以没人敢住。说实话,这房子比我那住的地方好多了,要不是我也害怕死得不明不白,早就搬进去了。”
这就奇怪了,薛东扬说:“这房子有什么邪门,不就是个小房子吗?”
非常非常小的一个房子,一个人站在里面,两只手伸开转一圈,甚至能摸到墙。这房子也就是够一个人躺下,别的都别想。不过挡风遮雨还是可以的。
流浪汉说:“官爷有所不知,这房子在老太太死了之后,有一个道士路过,他看了以后,说这房子里有一个邪神。大家开始当然不信。可不信不行呀,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死在了里面,也是死得不明不白,看不出什么。又过了几天,一个路过躲雨的也死在里面,后来就没有人敢住这房子了。”
这房子里,竟然是连着死过人的,方明宴皱眉道:“死了人,报官了吗?”
流浪汉摇头:“没人报官,这又不是谁的房子,谁愿意出个头,万一被认为是凶手呢?”
“但是大家把那个道士找回来了,他看了以后说这房子如果放任下去,里面的邪神会从里面走出来,把大家都害死。那道士还怪好的,他也不收钱,看大家可怜,免费给做了一场法事。在里面放了一个镇压的神灵,让大家千万不要进去,如果想祭拜在外面祭拜就行。”
薛东扬追问:“是哪里的道士?”
“这可不知道。”流浪汉说:“是那种游方道士,到处走的。只在京城待了很短的时间,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不过这一片也没有再发生不明不白的死亡事件,我想他还是灵验的吧。”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