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会?”
“那多凉薄。”龙桥说:“一般人家就算是再想撇清关系,也不会在风口浪尖上,这样虽然合情合法,但说出去总是无情。所以即便是嫌弃这家的女儿,也要缓一缓,等这事情过去,再找由头处理。”
姜云心明白了。
“恶男。”
“……”龙桥顿了顿,微弱反抗:“也不能以偏概全,要是男子入赘,也是一样。”
姜云心点头:“恶女。”
行吧,对事不对人,龙桥无话可说。
姜云心回房休息去了,她大概明白方明宴的意思了。如果姜家遭遇灭顶之灾,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不再是姜家的人,自然就不会承担连带责任。
不过那都是万不得已的了,现在不至于。
第二天一早,方明宴果然不但叫上了姜云心,还有龙桥薛东扬,能识文断字就行,一起在书房里,整理当年的卷宗资料。
不但大海捞针,而且毫无头绪。
这堆卷宗里,最多的是口供。从上到下,各种各样的人的口供,有些口供上,竟然还带着血,可见当时情况惨烈。
姜云心叹气道:“这些口供,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严刑逼供出来的,又有几分可信度。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左丞相许修然之所以被认定参与了三皇子谋反案,是因为在一批粮草中,夹带了大量的武器。刀枪剑戟之类,这批粮草,是从湖州运来,每年都有,年年如此,但只有今年,粮草出了问题。
接着有人举报,三皇子意图在中秋宴会上逼宫,他养的死士已经分批入宫,就等这批兵器,然后趁机杀进皇宫。
一般来说,江湖侠士你带一把刀进京,这很正常,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一天三五个,也很正常,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但是大量的就不正常了,一天几十上百人,一定会引起城门守军的注意,所以这些人只能化妆做各种身份进京。但是兵器,就没办法了。
许修然这事情,碰了皇帝的逆鳞,因此一撸到底,牵连无数。
方明宴理出几条线来。
第一,查那批运粮的队伍。
第二,查找时臣济。
第三,当时和许修然,和三皇子有矛盾的人。
第四,在所有的口供中,分量最重,由许修然,或者三皇子身边人给出的口供。但是这些人大多也已经死了,没办法找来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