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童宜想起远在河北的童继,轻叹道“现在因战事骨肉分离,如今咱们家受了陈家的大恩,便没有深陷囫囵,家人平安,咱们家也算是险种求了富贵。”说着自饮了一碗酒。
越娆抱着小儿子喂饭,见一家子孩子平平安安心里也万分安慰,童宜见人人脸色略有凄色,也知道现在说这个也不好,便笑着道“不说这个了,前儿老三写信了,说弟妹又添了两个小子,又在河北买了三四十顷地,开了两个当铺,因战事着实也赚了不少的银子。”
大家听了这些事心里高兴,放开了说起来,人人面带喜色,越越笑着给欣然夹菜,问道“三叔的孩子是一对儿双生儿子?”
欣然听自家伯娘说了三婶娘生这一对儿双生儿子真是受了大罪,最后硬是挺了过来,不由得扬起如梨花般的笑脸道“也难为三婶子了,女子生孩子本就是难事儿,这次又生了一对儿双生的儿子,真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如今算是好了,三婶子有了三个儿子,大的排老五,两个小的排行老七和老八,等咱们回江浙的时候便能见到,我还没有见过双生子呢。”
越越见欣然满面的笑容,心里跟吃块儿糖似的,甜滋滋的,不由得笑眯眯又给欣然夹了一块儿鱼肉,欣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弟,你把鱼都夹给我,旁人吃什么。”
越越嘿嘿笑了几声,二宝见自家哥哥笑的奇怪,不由得拿筷子敲了敲哥哥的头道“哥,你咋了,笑甚?”
越越一看二宝瞪着眼睛坏坏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摆出兄长的架子,摆着脸道“好好吃饭,这么没大没小的。”
二宝见哥哥真是有些恼火了,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巴拉碗里的饭菜,身边站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样子怯怯,不敢抬头,小模样却是水灵灵的,让人看着就欢喜,越越因在陈家学院附学一个月仅仅回来四五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身边有这么一位小丫头,不由得问道“这小娘子这么小,怎么娘买了来伺候你?这么小能行吗?”
二宝如今已经六岁了,长的略微刚硬,摸样长的好,都说像童琛的舅爷,眼睛像极了他祖父,嘴巴像童琛,只有一双剑眉像越越,没有一处和越娆相似的,这会儿见哥哥这么问,怕哥哥嫌弃七斤小便卖了她,不由得大叫道“小怎么了,不能卖她,她是我发现的,爹爹买回来给我当媳妇的。”
越娆听见声音不由得往孩子的桌子上望了几眼,见自家二宝有捣乱,不由道“既然给你当媳妇的,哪有你吃着,媳妇看着的道理,赶紧让七斤吃饭去,这么小就在你身边伺候,可怜见的。”
七斤就是上次二宝为什么问越娆要银子的原因,二宝出去买陀螺的时候,见小姑娘哭死哭活抱着一个柱子不走,她娘病的不轻,也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便在旁边打听,原来这家的家主去世了,妻子病重,这时候这女孩子的叔叔便要卖了她,换钱给她娘治病。
二宝看着可怜,便不由得想卖了去,无奈自己手里没有许多银两,只有问自家娘亲要银子,然他没有说明原因,越娆不许,无奈之下当了自己最心爱的麒麟项圈,这才买了小姑娘,谁知道这事儿被童琛知道,悄悄的赎麒麟,抱着孩子教育了一番,如今的童琛虽说对二宝还是娇惯的厉害,轻易不打不骂,但规矩和道德上的教育极为严厉,孩子这方面出了错,童琛都是说教和罚禁足,对二宝来说,打骂不算罚,只有禁足这真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