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光瞬间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瞪着他。
唉,又踩到雷区了。
易光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他其实并不想这样的,但要他来打破僵局显然不可能。就在他怀疑两人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又一个周末到了。
“小光,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吧。”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新严终于开口。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新严放下碗筷,就离开饭桌,不再多言。易光也默默收拾起来。
最近新严没有再试图与易光套近乎,两人似乎培养起冷战模式下的默契。
他,放弃了吗?易光觉得自己该为耳根清净感到高兴,但实际上他反而有点气愤。
第二天早上,新严带着易光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易光抬头看,铁门上方铸有几个大字“星星恤儿院”,原来是个孤儿院。
他们才一进入,就有人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新严,你来啦?”
来人是个矮胖的中年男,看起来倒是很朴实。
“一个多月没来了,大家还好吗?”新严也笑着迎上去,拍拍那人的肩膀。
“老样子。”
两人边聊边走向里面,没有理会易光,像是把他忘记了,易光就自己跟在后面走进去,一边打量孤儿院的环境。
易光还在疑虑新严带他来此的目的,然后就被刚才那个中年男指派去打扫、晒被子、跟孩子玩游戏,然后被孩子带去吃午饭,再一起洗碗,又给孩子讲故事,直干到傍晚时分。一整天忙活得团团转,幸好他干活也是干惯了的,还应付得过来。
一整天新严也在干同样的活,两人却依然没什么交流。但显然新严在这里的人气很高,不论走到哪都有一群孩子跟着。易光边干活边观察,看他跟孩子们嬉戏,看他教孩子们干活,看他给争吵的孩子作裁判,甚至看到他拥抱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孩。
还真是看到了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呢。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单纯是让他来当个劳力的?
傍晚的时候,活都干完了,拿出来晒的被子也都收好了。新严与易光两人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孩子们玩。院长,也就是那个中年男,笑呵呵地递给他们各一支汽水,说是今天的酬劳。
这样的劳动力还真是廉价啊……
易光暗地里摇头笑了笑,拧开盖子喝起来。
“我小时候也在孤儿院待过。”
“咳咳咳、咳、咳……”猝不及防飞来一条重磅消息,易光被汽水呛到了,稍稍平稳下呼吸,才转过脸朝新严看。新严还是平静的表情跟淡淡的语气,眼睛看着沙地里堆城堡的小孩子,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听说因为家里太穷,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跟爸爸离婚改嫁了,所以我对她没什么印象。爸爸虽然努力工作,但因为好喝酒、赌博,家里没有一点积蓄。十岁的时候,爸爸因为中风去世了,爷爷奶奶也早就过世了,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于是被送进了当时居委会办的孤儿院。当时的孤儿院条件可没有现在好。”新严在叙述中插了这么句评论,甚至还微笑了一下。易光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神情黯淡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
新严接着叙说:“在孤儿院住了大概一年多,好久不见的叔叔突然回来了。他跟家里断了几年的联系,这次是因为娶了媳妇,带着媳妇回来看看,没想到父母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在了,只剩一个侄儿在孤儿院里。然后他就把我接回去跟他一起住,还供我上学。”
“叔叔虽然对我很好,但毕竟不是我父亲,他有自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