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盏白炽灯大亮,画面中削瘦的男人正被拷在铁椅上,身前简陋的桌子上只有一张白纸与一支笔,而他对面坐着一个警察。
“都耗一整天了,你到底招还是不招?”警察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白炽灯都仿佛颤抖了一瞬。
五爷平静地看着他,如一个深渊正凝视着无名者,“你们的手段,对我没用。我说过,想驱使五爷做事,只有一个条件,把陈天朗交到我手上。”
“我管你几爷!”警察凶神恶煞“你和警局谈条件呢,啊?是你把自个儿送进来的,恶贯满盈的东西,还想谈条件?”
五爷垂头一笑,只听哗啦一声,手铐竟滑落在地,他转着手腕在警察惊愕的神情中站起身来,手无寸铁却如有千军万马。他缓缓走到男人身边,以他根本无法抵抗的速度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玩腻了,就去死。”
咔哒,方才还威风不已的男人脖子瞬间就扭了个方向,一动不动地失去了生命,他的脸还停留在目瞪口呆的惊惧之中。
五爷头也不回地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手里转着早就顺到的钥匙,如在自家行走一样娴熟地越过几个走廊,连门牌号也不需看便打开了一间封闭的单人牢房。
光一照进去,正在做俯卧撑的年轻人惨叫一声趴到了地上,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见是五爷,即是惊喜又是不解:“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救我来了?但是你……”
“滚出来。”
“哦哦哦好……为了不被小黑屋吓破胆,我都做了快一千个俯卧撑了,还好你来得快,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段承帅喜滋滋地跟在他后面,跟着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不对了“不对啊,你到底怎么进来的,这里路上怎么没人呢……”
“闭嘴。”
呵斥完,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了资料室,迅速取出一叠档案,将钥匙冲进了下水道,再带着人从窗户跳了下去,外面已有人接应。
段承帅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在他身后却再问不出一个字,他感觉了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就算是刚逃了狱似乎也不值一提。
从他误打误撞,耍了小聪明找到五爷的所在,到被他关进地下室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再到他以陈天朗为由取得初步的合作,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他为了追查这桩案子被踢出重案组,要求停职休息,但他不服这个安排,才私自行动,却没曾想到真能和五爷碰上面,了解了更多的□□与原由。然而就在上一次快要追上陈天朗的时候,他遇上了同事,本以为能够得到援兵,一时松懈,却反被同事抓了起来,以破坏纪律的罪名被关了小黑屋。
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在他看来,都远没有五爷会来救他更不可思议。
他想起五爷曾在他死缠烂打下说过的往事,五爷本有四个大哥,他排行老五,那时人人都喊他小五子,因为他最瘦弱,也最不显眼。本来一切家族事业都轮不上他,然而在他九岁后,那四个大哥便一个接一个的死完了。
五爷说起这件事时,和往常一样古井无波,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大哥被人剥了皮扔在下水道,二哥被分成几百块喂了狗,三哥人不错,所以喝了毒一晚就成了水,四哥先喂了几十块石头,直接沉河了。”
段承帅打了个寒噤,嘴唇发抖,没敢问是不是他干的,五爷便直截了当道:“不杀人,就只有死,我不想死。”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残忍。
“那你为什么恨陈天朗?只因为他势力大,抢了半个城的地盘?”他又问他这个问题。
五爷轻哼了一声,道:“因为他不讲道义,坏了规矩。”
你杀人如麻,冷血残忍,也讲道义和规矩?段承帅心里腹诽,面上却也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