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是花花!”
林小小指着画纸上不同颜色的圆圈:“这朵是星星花,这朵是半玫,还有这些……,我要把全世界好看的花都送给姐姐!”
林小小画花的时候,真的把所有颜色的彩笔都用上了,好像真的给林黎送了一座花园。
林小小介绍完自己的花后,就一脸认真地问林黎:“姐姐,你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只要是我们小小画的花,我都喜欢!”
林黎微笑,伸出手摸了摸林小小的头顶,一副宠溺又纵容的样子。
她的眼神很温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仿佛都被阳光照耀。
林小小觉得自己画出来的姐姐,没有她看到的,千分之一的美丽。
林黎很美,爱人的样子更美。
林黎把画珍视的重新夹回书里,防止它被不小心弯折,“我们崽崽画的真棒,第一幅画,等姐姐回去给你找个相框裱起来!”
“好啊好啊!”听到姐姐如此珍惜自己的画,林小小开心得差点蹦起来。
晚上回去后,林黎拿着裱好的相框,翻来覆去把画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喜欢。崽崽第一幅画,主角还是她,必须放在床头。要每天都能看见才好!
——
另一边,园长卧室里。
姬饶把拿回来的画纸小心翼翼的摊平,仔仔细细的捋开每一条褶皱,又用把画纸放在书本下压了好久,终于平整了些许。
姬饶把这幅画装进相框里,挂在了一个展板上。展板很大,上面已经零零碎碎的被装饰了一些,占据了十分之一的空地。
姬饶一点一点看过去,向来一丝不苟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容。
展板上是姬明澜的成长记录,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写字……都被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姬饶把相框挂上去,在旁边备注上了日期。
放在手边的通讯器响起震动声,姬饶随手接了起来,声音传递出来,电话那头是一道,恭敬到有些卑微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星星幼儿园的园长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姬饶把相框轻轻推了推,挪到了更显眼的位置,漫不经心地回复他。
“园长您好,我是黑芒星的执政官韦恩,我来替我不成器的儿子韦德向您道歉。”
韦恩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幼儿园居然这么神秘。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才只得到了园长的一个私人通讯器号码,递出消息的人还一副讳莫如深,不愿多言的模样。到现在,韦恩连人家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全都不知道。
姬饶并不在意对面执政官的身份,也更不想去探究韦德是谁。
他并不经常接触到外人,最近能找上门来的,也只能是林黎的事了。
“你好像搞错了,他真正冒犯的对象并不是我,需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但那个贫民窟来的女人是您的奴隶吧,取得主人的原谅,显然更重要一些。”
帝国虽然倡导人人自由公平,但那个只是在公民之间行得通。园长这么神秘莫测的背景,豢养几个贫民窟的奴隶也没什么。
韦恩不紧不慢的解释,话里是掩藏不住,高高在上的傲慢。
姬饶听得皱眉,这该死的熟悉嘴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想呕。
“连真正需要道歉的对象都搞不清,那我觉得,做错的人也没有被原谅的必要了吧。”
似乎是姬饶的话给了希望,电话那边的韦德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从父亲手里抢走了通讯器。
“对不起园长,我错了,我错了,我愿意登门向那个女人道歉,我不应该去伤害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韦德一边说,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划过被火焰烧毁的脸庞。也不知道眼泪是因为□□的痛苦,还是后悔而流的。
不过,应该是后悔多一些吧。
帝国对公民的优待政策,是方方面面的。公民从出生起就享受高额的医疗保险,让他们在生病的时候可以得到及时有效地治疗。
贫民窟的人从未被承认作为帝国的一份子,他们没有公民身份,因此享受不到这优沃的医疗保险。
天然的鸿沟阻隔在面前,贫民窟的人一旦生病,所要承担的医疗费用比普通公民高了10倍还不止。
韦德在废弃仓库里重度烧伤,被发现后就立刻送到了医院。
等到缴费的时候,韦恩才真正看傻了眼。缴费单上的费用,是一个可怕到离谱的天文数字。医院给出的回答是,查不到韦德的居民医疗保险账户,所以无法享受优惠,只能支付正常的费用。
这还不止,又过了两天,韦恩发现,韦德的公民身份好像被人悄无声息地抹去了。
韦德在这座城市里,变成了一个隐形人。
当然还是有人在时刻记挂着他的,就比如说——城市守卫军。
失去了公民身份,韦德就变成了黑户,也就是他曾经最为瞧不起的贫民窟人士。
这时候就要轮到他曾经的好队友,城市守卫军来把他驱逐出城了。
念着一份情谊,守卫军肯定不会杀死他,但这种状况把他赶到城外,韦德肯定也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