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唐瑭小小地叹了口气：“我努力一下。”
艾尔将他从怀里放下来，缓声道：“那就先从这里，走到学校大门，差不多两千米的距离，怎么样？”
唐瑭牵住他的手：“好。”
目送一大一小两只缓缓离开视线范围外，一名人类厨师低声感慨：“看来小家伙确实活得很快乐，卡洛伊王简直把他当儿子宠。”
“我儿子都没这么宠过。”另一人笑道。
“卡洛伊的幼崽不可能受到这样的宠爱，”离得近的卡洛伊战士认真反驳：“尤其是王族继承人，包括陛下，以及历任卡洛伊王，对后代只有极为严苛的要求和训练。”
卡洛伊王储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背负着卡洛伊未来的责任，注定要好好挨几顿自家人的揍。能挨得住父王的打，意味着放眼全宇宙也没人能伤得了他。
“从离开培养基的第一天开始，幼崽就必须接受训练，最多五岁以后，就要被送往军校，”另一名战士补充道：“‘宠爱’是伴侣独享的。”
蓝星人们对视一眼，怂唧唧的缩回脑袋。
不愧是冷血无情的战斗种族。
*
相比总是黑漆漆的，可视度很低的迷雾深渊，或是直面三颗热恒星，亮度爆表的山地丘陵，湿度温度与物种丰富度都在线的迷雾森林，是唐瑭最喜欢游玩的地方。
艾尔看着他在前面踉踉跄跄的跑，这里采朵小花，那里捉只被威压吓得装死的冥彩蝶，薅一点灌木上酸到极致的漂亮树莓，或者捡几片比他半个人还要大的叶子，献宝一样捧回来给他看。
“注意脚下，别摔了。”艾尔赞许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嘴上这样叮嘱，其实幼崽只要有摔跤的征兆，缠在他周身的精神力，第一时间就能把他提溜起来，塞回卡洛伊王的怀抱。
“我听到前面有水声了，”唐瑭将哆哆嗦嗦的冥彩蝶放飞，牵着艾尔的手：“我们快到了！”
他确认了目的地，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上空的机甲得令降落在河边，一队卡洛伊战士从里面钻出来。
他们负责在两位王族到来前，将至少有两个幼崽那么高的杂草割除，地上铺上宽阔的软垫，用于烧烤烹饪的厨具也拼装好，最后将机甲里的几名蓝星人厨师拎下来。
一同跟来的还有自带厨具学习烹饪的学生。
艾尔选中的位置是河流相对缓和的中部，唐瑭凑到河边伸手去碰水，透心凉的河水从指尖流过，很干净。
“看到鱼了吗？”艾尔蹲在他身边，指着河里闪过的暗影：“想要哪一条？”
唐瑭随手指了一条，艾尔手都没抬，通体银白的大鱼就破水而出，被精神力桎梏着丢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