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心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对翔也是一见钟情?”
“那倒不是。我当时是觉得他挺帅的,可也挺傻的。怎么说呢?白痴美,比起钟情,更像是可怜他。”
“哈哈哈哈哈……”宝心觉得这个白痴美形容得恰到好处,沈郁翔那样说不清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的逗逼,偏偏生就了那么一副好皮囊。漂亮的人笨拙起来确实惹人喜爱,而外貌一般的人就没这个特权了,越是笨拙就越显得难看。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可是反过来,漂亮又聪明的人会让人觉得不可靠,面貌普通却精明的人,却有着独特的气质。这么一想,上天又是公平的。人不能太贪心,很多与生俱来的特性里,占了一两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笑完,两个人又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宝心跟阿河就不约而同地沉默。沉默在半生不熟的人之间会特别尴尬,在特别熟的人之间,会显得格外温存,也会格外凄凉。
“是我亲手把他推向你那边的。”
“不,是你把我推到他身边。阿河,你对别人都太好了,唯独对你自己不好。”
“所以我最后想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一回。活着已经不能自主了,至少让我自由地死。”
宝心无言以对,低头揉搓着阿河的手,直到他双手的绛紫色退去。
“别可怜我。”阿河说。
“谁前些天还让我可怜可怜,给他生个孩子的?”
“那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才不会可怜你。”
“我信,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阿河放松地躺下去,任她照顾着自己,心里觉得特别奇怪,跟情敌能这么惺惺相惜好好相处的,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了吧。他突然好奇起来:“哎我问你,我死的时候,你会难过吗?”
“明知故问。”
“那你会哭吗?”
宝心一愣:“大概不会吧。”
“我想也是。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哭过。姜闯死的时候你也没有哭?”
“哭能解决问题吗?”
“不哭,你能解决这种问题?
“至少我可以省略不必要的眼泪。”
“有时候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在忍耐,还是太理智。”
宝心叹口气:“都不是,我真的哭不出来。”
那大概是身体在不自觉地忍耐吧。先是忍耐悲伤,忍到自己崩溃恐慌,之后又是忍耐爱意,一辈子都在忍耐。作为女人……作为人,有什么意思?阿河想起他之前跟潘小姐信誓旦旦地承诺,他可以忍。结果呢?愣是把自己忍死了。
病房门开了,两人一起朝门口看去,沈郁翔走进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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