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已经黑了。天黑了屋子里没点灯,慌乱之中把话本藏进怀中,门外的人嗡了一声,她也没听清,总感觉看不清事物时耳力也不那么好了。
她只听见了一个“我”字,只当别人说了“我是某某”没听清全部,于是又问,“你是谁?”
这个谁知字,音拖的可就长了!
长到在谭真听来,就变了一股味道。
我!
你是谁?
这是故意当作不认识么?还是下他脸面的?
搁以前,他谭真早就冲进去了,至少得揪着那人让他好好看清楚,“我!你说我是谁?”
可是换了现在,就不能了。不仅不能,还要憋着。谭真张了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唤自己名儿,多别扭。
说,我是谭真?不行,他也有他的尊严!那不然呢?再说一句中气十足“我!!”要是那小兔崽子再问一遍怎么办?最后还是下他的面子!
谭真纠结中突然想起来,曾茹兰说了,谭学远在。
崔令令不知道。
他在明,崔令令在明,还有一个他意中人的心上人半明半暗。
想到这儿,谭真突然觉得心里舒坦一些。又有些不平,他那个侄子,到底哪点儿比他好?比他帅?不会!比他高?并没有!比他有钱?这个真不好说!那就只剩下比他年轻了!
没听说过“男人越老行情越好”这话吗?再说了,男人二十八,树上一支花!
谭真轻哼一声儿,有些傲娇,抬脚就往屋内去,边走边道,“怎么?这是躲着我不成?”
崔令令从里屋出来,两人正好碰上。天黑看不清,但崔令令认出了他的身形。是先见其人,再闻其声。她皱了皱眉头,想避又无处可避。只能暗暗生气,做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表叔这是又来消遣我了?”
谭真并不回答,自顾自的问她,“听说你房间里不□□分,我来看看。”
“表叔若是要消遣我,大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来,现下天色已晚,表叔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这两日都有异动,怕是你没睡好吧。今日我看着,你要是困了就睡。”
“不用你管!表叔,您还是请回吧!”崔令令有些怒,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顾左右而言他?
谭真充耳不闻,索性在桌前坐下,“我估摸着今日也会来,可能还有一阵子折腾,你早些休息吧!”
“谭真!”崔令令从胸腔里提了一口气叫他,这个人越来越过分!
她走过去,怒目而视,只可惜夜色朦胧,压根看不清。谭真也没看她,只是在她走到身旁时,突然伸手把她拦腰抱住,崔令令始料未及中了阴招,被他压在腿上,动弹不得。
“别动!”谭真出声儿。
崔令令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怒火中烧,正要骂他耍流氓,只听他又道,“有人!”
这下崔令令不敢动了。她怕真有人冲进来看见这一幕,也怕是那装神弄鬼之人过来了。但谭真知道,是黑暗里的谭学远。
谭学远从暗里走出来,门未关,直接轻声出了门。夜里,谁也看不清谁。
谭真看不清谭学远脸上的震惊与落寞。他同样也看不清谭真脸上的安心。
崔令令僵坐在谭真腿上,浑身不自,她才不敢真坐,用腿支撑着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