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摸摸兜,拽出唢呐。
在猴毛上认真擦擦灰,深吸一口气,为这片血与火的土地吹奏一曲唢呐。
之前曾说好了给白龙吹奏唢呐,要么欢庆要么相送上路。
刚刚想起这茬,干脆将这首唢呐曲送给这里所有生灵,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出了洒脱,凄楚,悲壮,悠扬,唢呐特有的穿透力传出很远很远。
无数曾在此浴血而战的神仙妖魔回首。
一曲唢呐令无所畏惧的勇者们动容,不自觉放慢脚步驻足聆听。
此时,白雨珺已经恢复了满头乌黑长发,龙枪也重新化作黑色手镯,身上的伤痕和残破盔甲证明这场仗赢的多么不易。
尖耳朵微动,感慨猴子真的很有唢呐天赋。
这首曲子仅教过一遍。
此情此景,让猴子的这一曲唢呐吹出了活生生的眼泪。
生者闻曲心中百般滋味,亡者叹息放下不甘。
猴子就像是民间乐手一样,使劲闭上眼睛用力吹,浑然忘我深情投入,吹出心里感受过的别离哀伤,真的应了那句要么庆祝要么上路,其中悲欢离合又有谁知。
从这一刻开始。
洪荒仙界对猴子的印象不再仅仅是狂猴,还有一曲触动心灵的唢呐。
许多习惯了自在的独行侠默默记下曲调,待以后用这首唢呐送给属于自己的漂泊江湖……
良久,一曲终了。
猴子咂咂嘴,抬头看着某白侧脸。
“吱,这曲子在哪学的?”
“还记得地球么,那里有个姓杨的神仙擅长这个。”
“吱吱,很不错。”
能被顿悟猴夸赞的人可不多。
随着唢呐落幕,聚集在这处边缘蛮荒之地的各方势力陆续退去,道门喜气洋洋,纯阳宫众仙与同样来自龙眠小世界的老乡上前叙旧,甭管是妖还是仙,来到洪荒都是老乡。
白雨珺时间紧迫,许多话只能长话短说,急匆匆拉着师父于蓉到一旁。
“师父,许多事我能看到但是不能说出口,只需记住一件事,纯阳宫或其它宫观的道门修士一定要遵循以往习俗,莫要违背初心争权夺利,切记。”
说完,没等于蓉开口便抓起猴子化作流光远去……
……
天庭,南天门。
猴子被龙尾巴卷着来到天门外,打猴心里承认龙族飞行确实快。
残破歪斜的天宫依旧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声。
破碎散乱的悬浮岩仿佛被定格静止,金灿灿的飞檐梁柱静静散落漫天,仙泉没了限制随意乱淌灌溉,仙草丛生,被撞断的古树重新扎根,长长根须将碎裂的悬浮岩拽住不让飞远。
猴子不紧不慢脱掉盔甲,只穿个花裤衩,站南天门观景。
古往今来,头一份穿大裤衩逛南天门的家伙。
随手从树丛摘了颗金黄仙果,啃上一口唇齿生津,找个坍塌掉落的白玉檐角蹲上去,欣赏罕见的天庭景致。
猴嘴以猴类特有的方式咀嚼,嘴角猴毛全是果汁。
仰头看看天。
仿佛自三十六重天传来震撼轰鸣。
天庭最高处忽然出现倒挂的生机盎然的世界,猴子静静看某白将小破球世界拽了出来,粗暴的将天庭和小破球世界链接……
上下抛果子玩。
“吱,多么迷醉梦幻的画面啊,白说得对,世间有很多不一样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