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1)
花平阳虽然被侄女瞬间暴发出来的凶悍吓了一跳,可他是个男人,是长辈,没道理小的上了他却干看着。
君子六艺他也是学了的,别的不怎么样骑射却也拿得出手,可现在他手边没有弓箭!
左右一打量,看巷子口有棍子他就要跑去捡,黑衣人以为他要跑,分出一人就追了过去,花芷哪里容得下,脱身出来缠上那人,边大喊,「进去!」
花平阳脑子一清,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这些人既是衝着花家而来,有什么比通知家人让家人做好应对更重要!
显然黑衣人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见他要往花家走分出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贾阳!」
贾阳当即脱身往那边赶去,长鞭随之甩了出去,本来围困他的人自然不会乐见他去坏事,紧跟着追了上来。
花芷见状心中已有计较,在黑衣人防备她的匕首之时没发现她另一隻手已经拿了长钗在手,以匕首格挡住他,长钗狠狠插进他喉咙,然后她看也不看,快步迎向贾阳,将贾阳后边的人拦截住。
她有自知之明,光凭她救不下四叔,贾阳才行!
外边这么大动静,花芷又故意提高了音量,花家哪还会不知有异,随她前来的护院冬子和柳成警惕的打开一条缝看到了外边的情况,立刻禀报给了院子里站着的花家一众人。
花平宇知道女儿在外边立刻就要往外边去,花屹正喝止住他,「别去拖芷儿后腿。」
「可是……」花平宇眼睛瞬间就红了,是,他们是从芍药那知道了女儿会些防身术,可那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就是会又能有多会?!
花屹正不着痕迹的把打颤的手握紧拳藏进衣袖里,「老夫就在这里等着,花家所有人,共进退。」
花平辰上前半步,「是不是让小的躲一躲?这么大动静,撑一会定会有人前来。」
「花家就是所有人在这里死绝了也断不了后。」花屹正鬍子直抖,「老夫倒要瞧瞧是谁想要我们这一家子的命!」
老人的话就和外边刀剑争鸣声一样铿锵,花家那些小辈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挺着腰齐齐上前一步,就连随来的一众忠仆也都拿着能做为武器的棍子铲子菜刀之类的东西护在主子身侧。
冬子和柳成对望一眼,两人齐齐抽出不曾离身的佩刀,然后拉开了门。
就着这开门的片刻,院子里的花家人分明看到他们家的大姑娘满身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迹被三人围困,因为看到门打开而朝这边看了一眼,那个眼神那么凶狠,那么凌厉,让人心都跟着颤了颤。
就是这片刻的分神,本就处于劣势的花芷被对方找到机会一刀朝着她面门袭去,而身边围住她的人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齐齐堵住她的退路,小一些的已经惊呼出声,就是最稳得住的花屹正都不由得上前了一步。
情急之下,花芷只是微微侧了下身,让那一刀落在了自己肩上,趁着对方来势太猛一时收不回去时匕首狠狠划在他脸上,同时一矮身避开后边的袭击,在面前的人因为受伤而本能后退时趁势又攻了上去,长钗直直扎进他眼里,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捂着眼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围困的口子顿时开了,花芷就地一滚,从包围圈里脱身。
说要千言万语,实则不过一瞬间的事,花芷并没有歇息的时间,刚从包围圈里就又被人盯住粘了上来。
而此时,院门被冬子关上了。
花屹正压了压狂跳的心,声音里带着清晰可见的颤意,「把门打开。」
下人还没动,花平宇已经跑上过去拉开门,站在门口,他更清楚的看到芷儿此时有多危险。
他也看到了狼狈躲避的四弟,看到两个护院不顾生死跑上去挡住追杀的黑衣人,花平宇想也没想就跑出门去拉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四弟拖回屋,将他扶到父亲面前。
「爹,他们的目标是花家!」
花屹正已经猜到了,他没想明白的是他如今已经是罪臣,还能对谁造成威胁。
突然有人开口,「那个陆晏惜呢?」
就是,陆晏惜呢?那人分明一副武人体格,带的人也看着就颇有身手,为什么这会却不见人?
花平阳苦笑,「敌军夜袭,陆晏惜去了边境,那贾阳就是他留下来保护芷儿的。」
花屹正眼神一凛,敌人扰边,平日里巡逻的士兵都会被征调前线,而在此时花家遭到刺杀,短时间内根本等不来人救援,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长姐!」
花柏礼的惊呼声让众人重又看向门外,花芷竟是又被围住了。
花芷再不敢分心,她拼尽全力挡住前边的刀,原本打算硬扛住后边那一下,贾阳的长鞭已经赶到了,他捲住那人远远抛开,解了花芷之危。
可这个时间已经够黑衣人近身了,长鞭的优势彻底失去,背上硬生生挨了一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扔了鞭子抽出剑,生生扛住砍下来的另一刀。
花芷喘息加重,力道不足是她的死穴,黑衣人也看了出来,改急攻为游走,竟是想耗掉她的力气。
花芷岂会让他们如意,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就在黑衣人一击不中又想退走时花芷一手持长钗飞身而起朝他扑了上去,黑衣人本能的抬手迎敌,哪里料到花芷那一招却是虚的,真正要人命的不是那根长钗,而是匕首,他挡住了长钗,匕首同时划过他的脖子。
轰然一声响,黑衣人倒地,就在众人以为她力竭要倒地时她竟然主动攻向了另一人,依旧是长钗为主匕首为辅,可有了前车之鉴,黑衣人自是防着匕首,而这一次,要命的换成了长钗。
转眼之间杀死两人,花芷的凶狠让黑衣人气势大洩,贾阳趁机出手,招招要命,到此时黑衣人只剩八人了,其中一人还被冬子和柳成拼了命的缠着,虽然仍旧不是对手,却也一时间让对方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