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德当然不会轻易就被阿尔德雷托给干掉。
他抓碎了那金色的魔力箭矢,手掌出现焦黑,却毫不在意:“怎么,觉得我给你压迫感了?对于拉托娜而言,我可是她无法忽视的存在呢。”
阿尔德雷托冷笑:“你也太过看得起你自己了。艾蕾雅恨你。”
这两人都固执地称呼着自己承认的名字,不肯妥协。
仿佛谁一改口,就是认输。
“咦,你难道不知道恨是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吗?她恨我——那代表她非常、非常地在意我啊。”
“你——”阿尔突然露出了‘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难道——你——你不是艾蕾雅的——兄长吗?”
还是真正血缘意义上的。
为什么这个人传达出的感觉这样让人难以置信呢?
“啧。”维拉德冷笑,“人类有避开近亲的习俗,魔族可是没有。不过你说错了,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爱她?——我可是啊,从心底、从灵魂、从每一滴血液里——恨着她啊!”
说着,他的发色和羽翼倏然变回了纯洁的颜色。
银发,白色羽翼。
之前说过了,艾蕾雅的血脉中,外表与其内心对应。当将恶聚于内心时候,外表才是纯洁的、光鲜的;而当他们的内心纯净之时,外表却承担了无主之恶,染黑。
即使外表看起来圣洁又悲悯——
维拉德的本质绝不会改变。
他很危险,充斥着难以错认的恶意。
那股危险感、恶意,□□裸的,毫不掩饰的,冲着艾蕾雅而去。
阿尔想要挡住艾蕾雅,但是他还没有动作,艾蕾雅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惊疑不定地收拢翅膀,站在众位魔族的前边,远远看着维拉德:
“你在……恨我?”
魔族匍匐在她的脚下。
明明一个个看起来面目可憎,却虔诚地、将生命置于她的手下,将忠诚献给她。
“当然。”
即使艾蕾雅的声音很轻,维拉德还是准确捕捉到了。
“我当然,在很着你。”
银发少年展开羽翼,明明是邪恶之血的继承者,却圣洁地像是天使。如果照这种标准去回想一下神魔之战——那真相该多么让人吃惊?
维拉德冷冷地勾起笑:“我恨你啊,我的妹妹。”
那眼神冰冷无比,简直像是一把刀。
这把刀想要将艾蕾雅寸寸劈开。
“我为什么不恨你呢?”
“陛下。”为首的一个光头女性惴惴不安地出声,抬起了黝黑的脸,“维拉德大人想要篡夺您的地位、想要弑主——”
艾蕾雅充耳不闻:“你——恨我?”
她惊讶又茫然。
“我怎么你了?”
明明她从未与这个人见过面。
空中少年伸出手,覆盖在自己脸上,无声地笑了。
他笑得幅度越来越夸张,可是仍旧没有声音。
“陛下……”那个光头女性又拉了拉艾蕾雅的裙角,“我们知道的。”
“说。”艾蕾雅视线紧紧锁定维拉德。
“是。高贵的达尔克家只会由女性继承人坐上王座,但是维拉德大人他想要打破这一点,之前他打开了一半封印,威胁我们接受他做魔王,否则就让我们再也出不去——我们没答应,他就重新将封印关上了。”
“然后呢?仅仅因为这个就要恨我??”
“不,不仅仅是这样的。”女人小心地看了一眼艾蕾雅,“那个,维拉德大人身上有着奴隶契约——这是伟大的达尔克家族的传统。所有的男性,必须屈从于女性的权威之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