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啊,小心些!”
“这炮轰完了,敌兵便是又该上来啦!”
显然,经得三轮轰炸,现刻观之,长庭已然是对此见怪不怪啦。
其手下堪战剩余,亦仅存不到五十之数,同谷仓一部攒到一堆儿,也不剩百人矣!
不过,所幸其二将身后,有得铭禄军需队伍二百人上下,渐次有得兵士自木墙后翻来,以作填补后阵之用。
四处断壁残垣间,土石崩碎塌毁!
吕谷仓喘着粗气,叹声环视一遭,扯着嗓子,亦叫得东端城上守备,再顺下来些许,以充战力。
“顾副官呐!”
“你说这贼敌兵,死一波便又送上来一波!这啥时候才算是个头儿哇!”
“老子这砍来砍去哒,竟全他妈是些汉人伪军!”
“你之前不老说,这建奴兵如何如何厉害!”
“可这仗打到现在,咱可是连个建奴毛儿都没瞧见呐!”
“咱这啥前儿,才能真个碰上,也好练把练把!”
“您说是不?!”吕谷仓昂着脸,漫天胡侃。
“哎呀!”
“谷仓啊谷仓,你小子刚算小胜一阵,瞧这把你得瑟哒!”
“建奴兵,浑身是甲!”
“装备,身手,那都不俗!”
“我劝你小子呀,还是少跟这儿乌鸦嘴吧!”
“真要是那帮子建奴兵撞上来,可够咱喝一壶哒!”
“咱全队豁上命,于这裂子里,能不能抗得住,那都不好说!”顾长庭皱眉泼冷水。
“哎呦!咱的顾副官呐!”
“你,你说你这人儿,怎个这般扫兴!”
“怎得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再者说啦,那建奴狗,真能有那么厉害?!”
“左不过也就是人嘴里添油加醋传出来的罢啦!”
“俺是没遇到过!不过俺也不是吓大的!”
“这要论身手哇,这顾副官您是这个!”说着,谷仓伸出大拇指比划。
“俺要跟您比,那自是差了点儿!”
“可要换了别人,那.,那啥建奴狗贼啥的,别瞧被人吹的狠,可但凡能让老子撞见,照样是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老子就劈一双啊!”
吕谷仓一时话口不停,看似愚夫莽汉,一味只道好勇斗狠,作张狂叫嚣之态。
实则其自心下另有计较,也算是种特效提振士气的土法子啦!
可就于此说话功夫!
突然!
豁口外间,喊杀声再起!
忽闻此声,细索去,却觉似同先前有之不同!
听声音,便透出一股子寒意!
长庭见势于旁,登时怔立原处,忙摆手止住谷仓话头儿。
“停!谷仓,你听!”
“不对!”
“这感觉不对!感觉不对!”
抬手止话间,长庭口里亦兀自叨念起来,观去谨慎非常,手中刀柄,似都被握的更紧了几分。
随其行止,顾、吕二人身后,兵士们也均是个个屏息凝神,仓惶盯去裂口前之空旷晦暗处!
噔噔噔噔
疾行踩踏!
嚓嚓嚓嚓
刀剑,甲胄摩擦!
“杀!杀!杀呀!”
随猛然高吼,一个瞬息间!
突然!
有得身着棉甲之建奴兵士自暗影中冲出!
一个,五个,三五十个!
恶鬼般,咆哮着,奔缺口内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