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碎嘴子!”
“你要再跟我耳朵边儿嗡嗡,老子先拔了你的舌头,你信不信?!”
李虎臣心中亦是甚有焦躁,叫得这周长生一通烦,遂火气更是又旺了几分。
“哎呦!把总,我这不也是心里着急嘛!”长生哭丧个脸,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无力辩解着。
“您是不知道,我这开战前儿呀,可是跟那老谷定了对赌的约哒!”
“这一仗,就看谁斩的贼头多!”
“俺可是把刚发的月俸银子全押上啦!”
闻之,虎臣一双虎目圆瞪,拧眉不解回首问。
“老谷?哪个老谷?!”
“就,就孙培忠,孙千总手下那个亲兵副官,叫个吕谷仓!”
“哎呀,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萧将军本部神机营的人,以往合训的时候,没少冲咱底下弟兄叫嚣!”
“我是气不过!”
“这不,前几天一块儿对练,我俩就卯上啦!”
“当着底下百十号弟兄的面儿,这赌约就立下了!”
“把总啊,咱,咱到底啥时候上阵呐!”
“我这要手头上一个脑袋都攒不下,这.,这丢人可就丢大啦!”
周长生一副苦瓜脸,道出事情原委。
听之,李虎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真恨不得现下就抽他几鞭子。
“诶!”
“我说你他妈的!”
“你”
不料!
就在虎臣刚欲拳打脚踢对其教育一顿时,忽地!
就在他二人眼前,满城东关城门楼上城垛豁子处!
赫然,一只乌黑铁飞爪,自得城外方向,由下而上抛了来!
咔!
飞爪往回一勾!
便牢牢扣在垛口豁子处!
紧随而来,是飞爪尾端绳索猛然绷直,并频繁抖动之象。
见此,李虎臣登时大骇!
“敌军!”
“是敌军夜袭!”
“长生!快!”
“命人擂鼓,通传四门守兵,敌军来啦!”
“多竖火把,将咱城墙上各段备好的燃物点着扔下城去!”
“快!”
“老子要看清底下多少人!”
言语间,李虎臣拔刀一下斩断眼前飞爪绳索!
登时,听得城下一声闷摔之声!
那虎臣平素嗓门就大,现下,情急间,扯开嗓子一通大吼,原本夜半子时四下寂静一片!
叫他这么一嚷嚷,城上的兵士们猛然个个惊过神儿来!
不消片刻,满城东关城上,兵卒们忙活开来。
“多点火把,燃火箭,火油!”
“火油浇上滚木扔下城去!快!”
“都给老子动啊!”
同虎臣高声吆喝间,城下冷箭亦杂乱射上来!
一时场面更显纷乱。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擂,四关,尤是东关城上,兵士们燃火把,下滚木。
随滚木泼油一处处推下,满城东关城下,吴国贵部夜袭之关宁军,便逐渐被迫显出了形貌。
“弓箭手!给老子往死里射!”虎臣临阵又是一通狂吼施令。
闻之,城上火箭一支支射下!
原本预备偷袭的敌卒,死伤骤然增加。
且这满城外围,本就枯木杂草甚多,这箭头燃火一经射去,一片片,逐步点着易燃物。
关宁军城关下煞后的兵卒们,亦均是无所遁形,全然叫城上守备看了个清楚!
这情况,甚是突然!
错愕间,吴国贵那个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