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个弟弟,记得么?”
“有什么变故?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吧,就算连着血,算年纪,我已经不需要承担什么抚养义务了。”
他话说的满不在乎,燕四看着他这样子,不放心,软化了点态度,说:“那是那是,咱们那院儿里的房子是集体房产证,也亏得,不是集体同意,改也改不了,房子还是你的名字。你在外面这么多年了,回来挺好的,也是时候回来了,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就揭过去吧,那个女人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那您几位还有什么事么?我今天约了人吃饭的。”
燕四身后一个男人犹犹豫豫,说:“你弟弟……当年那个孩子,他母亲后来就走了,断了关系,到底是我们老燕家的种,你看……”
当年燕父的情人十分年轻,没捞到燕家的家产,更是没有名分,根本不情愿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过生活,就早早断了关系离开了,留下的孩子大人做主改了名字,叫燕迪,吃百家饭长大的。
燕池却始终是淡漠的样子,没有说话,有人帮他说了:“既然是你们老燕家的种,干嘛求着我家小燕子养?数数都十几年了,二十多岁的人,还是一个吃不饱饭的孩子?会说话就能活好么?衬托一下,这世上伟大的人不要太多!”
是沈一岑到了。
这小老板平日里窝在谢锦,看着一杯清茶的烟渺气息都能过一天,真的很久没有大动肝火,此刻心头怒起,也觉得不值。这么一群只认钱的极品,要是让他们看着燕池如今的日子过得有多好,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来。解决不了的是他人心中的龌龊,还不如直接走人,省的辣眼睛。
燕四一干人回头看来人是个年轻人,惦记着还有个燕池在旁看着,不好出口训人。燕四却觉得这人眼熟,他也是个小生意人,认人有一套,终于认出这是当初院子里那个经常和燕池打架的小孩子,眼神就热忱起来。因为当初沈白就无意与邻里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士来往,而又因为他们一家最终还是搬回了沈园居住,给那个大院儿里的人们留下的,竟是落魄王子重又发达的印象,他便很自觉地把沈一岑归类为了“有身份”的人,此刻重遇,竟是一时间忘了他和燕池言语间的关系匪浅。
燕四这是自觉给沈一岑镀上了一层金,沈一岑却也记性不错,看着他的眼神和当初对自己这群小孩子的讥讽不屑一对比,仿佛是颠倒的两个世界。
故作讨好,显然拍到老虎屁股上了,沈一岑越过眼前这个曾有邻居缘分的男人,看到他身后一脸平静的燕池,倒是不意外他平静的样子。过了十年了,他早就学会冷静对待,在旧苏,除了自己,任何沾亲带故的人在他看来,哪个不是陌生人?
然而燕池心硬如石,有他这个发小在,白脸角色也轮不上他来唱,沈一岑眼珠子一转,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