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张小羽一早醒来,背后就像贴着一个火热的炉子。靳谦的手臂一左一右环住自己,张小羽艰难地从束缚中脱身,没留意手臂的主人唇边勾起的弧度。张小羽拿过衣服,蹑手蹑脚地穿了起来,看着手臂上的紫红吻印,张小羽忍不住羞红了脸。
昨晚顾虑着楼下的两个人,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的都做了。想起靳谦昨晚撕开沉稳,疯狂地在自己身上留着印记,张小羽就忍不住脸烫。想不到靳谦发育的不错,结实的肌肉加上八块腹线,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耳尖发烫地收起散落地上的卫生纸团,浓浓的麝香气味证明昨天的疯狂不是黄粱一梦。
收拾妥当后去厨房准备早餐,谁知张妈妈起得更早,调了两道咸菜凉菜,张妈妈把昨天熬的鸡汤也热了下。李叔叔头疼加吃惊地坐在玻璃桌前,看张妈妈和张小羽忙碌着今天的早餐,突然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对,马上就是真的一家三口了。
靳谦用一次性牙刷牙膏洗漱过后,也收拾干净地去了餐厅,与李叔叔不同的是,靳谦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欢快等正面情绪。虽然面色上看不出来,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大好心情。张妈妈给靳谦递过一杯热牛奶,收手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儿子脖间的一小块红印,“小羽,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
靳谦筷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睛里多了些笑意,只看见张小羽悄悄甩过来的幽怨眼神,听到他说:“没事,妈,昨晚有只蚊子咬我,我不小心拍红了。”张妈妈嘟囔了两句冬天怎么也有蚊子,就把这事扔到了脑后。靳谦吃完饭后,恭敬地告了别,张妈妈很喜欢靳谦的懂事,于是开口说让他年后过来串门。熟料靳谦沉默片刻,推说要回首都老家守完正月,才能回来。
张妈妈带着惋惜送靳谦离开,张小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颇有几分萧瑟与落寞。
李叔叔开始忙碌起和妈妈的婚事。临近年关,李叔叔和张小羽张妈妈一合计,干脆就把日子定在正月初一。于是守夜那天,李叔叔家的亲戚都挤在张小羽家和土菜馆里,闹闹腾腾地给两位办喜事。鞭炮放了又放,连同春节和结婚的双重喜庆一起庆祝。李叔叔家卧床的母亲也坐车赶过来,当着一家老小的面,把祖辈传下来的玉镯戴到张妈妈的手上。张小羽也被老人叫过去,给了红包和喜庆的祝福。
不过张小羽看出老人眼里有几分介意,毕竟自己平白多了个不是亲生的孙子,换了谁也难消堵着的这口气。老太太趁着喜庆的时候,提议让张小羽该姓李,这才符合他们李家的规矩。张小羽脸上的笑缓缓收了回去,虽然他很心宽地想老太太这个做法不算过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头堆了冰碴子,又冷又难受。张小羽沉默的几秒,李叔和张妈妈的笑也僵住了,李家有眼色的亲戚连忙换了话题,但老太太虽然老,力气不小手中拐杖顿在地上:“怎么?都觉得老婆子话多,还是这娃儿不想认祖归宗?”
这一来,喜庆的气氛全没了。
李叔有些着急,张嘴就语气有些不好跟老太太顶话,张妈妈身份尴尬,开口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张小羽站在一旁,就那么静悄悄地望着眼前的一大堆或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