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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惊变 下(2 / 2)

陈康长剑一转,突地一招“望梅止渴”,剑影左东右西袭来。云剑心道:“他这一招招式飘渺不定,看来多半是虚招,他定是想引我入彀,再施展一记杀招杀我个措手不及。”心中数转念头,当下将剑架至肩齐,护住要害,待得陈康使完这一招,趁他还未及出第二招杀招时先先发制人。陈康一招使完,随即施展出第二招。云剑长剑一弹,一招“雨化夕阳”,长剑凌空一划,带出一道剑虹,剑势随即转变,化作剑花点点。他料陈康使出杀招时必欺近自己,而自己骤然使出此招,他定然无可躲避。不料陈康长剑不住画圆,圈圈叠叠般挥洒而去,原来他这那一招“望梅止望”接下来却是“画饼充饥”。云剑心中一怔,陈康忽地一招“惊弓之鸟”,剑势突然垂下,斜砍向云剑脖子。云剑吃了一惊,这一招变化极为突然,他自己也万料不到。这三招是陈康最得意的夺命三剑式,最后一招“惊弓之鸟”乃是他自创的绝技。云剑情急之中不及多想,随手一个变化,他长剑本是探入陈康小腹之处的,现下手肘一曲,手腕顺势一摆,剑背拍中陈康砍来的剑,架开了他这一招。接着手指为决,弹指一伸,点中陈康的“期门穴”,陈康登时动弹不得。

云剑微微一笑,拿开了陈康的剑,解了他的穴道,笑道:“康叔,小侄无礼,还请多多恕罪。”陈康失笑道:“哪来的话,我输得心服口服。这最后一招乃是我自己创的绝技,本来以为定当能胜,却不料还是给你破解了。”云剑道:“康叔最后那一招虽不算是很精妙,但来得突然,却教人难以躲避,小侄也是碰巧才解开的。”其实他心中已有些领会到萧雁剑法,他只要能融会贯通这套剑法,无论敌人从哪里攻来都能化解得开,他这么说完全是顾着陈康的面子。陈康道:“公子谦虚了,想来是公子已领得剑法精要,这一招拆解得极为自然,并非是碰巧的。”云剑心道:“此人好眼力!”正要谦话,却听得一人娇声说道:“哦?是谁这么了不起,能得康叔如此赞赏。”只见随声从林子中缓缓走来一位白衣少女,芳龄约莫十六七岁,相貌甚美,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娇气。云剑回头一看,心中一震,待细看却不是张婷婷。那日他与张婷婷邂逅也是在林子中,张婷婷也是这般衣着如雪。回思往事,不由得看得呆了。那少女见云剑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心头顿生一股无名火,嗔道:“你是谁呀?这般无礼,本小姐是你看的吗?要看也有我表哥可以看。”

云剑惊觉,方知自己失礼,忙揖道:“对不起,在下只因触及往事,才不由得如此无礼的,还望姑娘恕罪!”那少女问道:“什么往事?”云剑心头一酸,却是难以启齿。陈康知他想起张婷婷,忙插开话题,道:“晴儿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可是来看少爷的么?”那少女听得果然回头,与陈康说道:“是啊,在家闷得很,细想一下也有好些日子不见表哥了,所以今天就来了。”云剑心道:”原来她是陈兄的表妹。”陈康道:”晴儿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虽然路途不算是很遥远,但一个人出门总该带着些随从才是。”少女道:“带着那些随从碍手碍脚的,我一个人出来反倒自在,对了,表哥呢?他在吧。”陈康道:“事有不巧,少爷上个月前便和老爷闭关练剑,屈指算来,还得有五日时光。小姐还是暂且忍耐数日吧。”少女一听不乐,顿脚气道:“他这人就知道练剑练剑!也不来看我!”陈康知这位小姐素来任性行事,只得顺着她,点头称是。那少女一肚子火,转头看见云剑,没好气的问:“喂!你这又是谁啊?看你这般无礼,想来不是好东西!”云剑心中暗怒,心道:“好哇!你表哥和我称兄道弟,你却这般指说我!”但终究碍于陈康的面,不好直接回应。当下冷哼了声,不做理睬。那少女见云剑不理她,更是生气,怒道:“喂!你耳聋了吗?我说的你没听见吗?还是你是个狗杂种!”

云剑大怒,正要发作,陈康急忙拦住,说道:“小姐,这位是…”云剑接口道:“我是你表哥未拜把的兄弟!”此话一出,陈康一愣,少女一惊。陈康知道他二人要好,又是世交,结为兄弟不为奇,却未听过未拜把的兄弟。少女怒道:“你少来攀关系了!我表哥何等人物,怎会与你这等货色结为兄弟?别笑掉人的大牙了!”云剑气极反笑,冷笑道:“在下的确是攀不起姑娘这等金枝玉叶,不过在下与你表哥之事却还轮不到你来管。”少女大怒,正要发话,陈康忙止住,道:”晴儿小姐,这位公子乃是老爷世交的遗子,是我们万劫庄的贵客,也是少爷的好朋友。只是未听过有拜把的事。”少女重重的哼了声,满脸不以为然,虽是心中不服,但听得是陈洛世交之子,陈佩之的好朋友,想来也是有些来头,不好发作。云剑道:“康叔抬举小侄了,这未拜把的事是我和陈兄约定好的,我俩甚是相投,但年纪相若,便出此计策,来断定谁的大哥。”

陈康问道:“原来如此。当日你们在酒席上也提过,却不料你们是当真的。”云剑道:“不错,我与他约定好,待他出关后再与他比剑,赢得人就当大哥,所以是未拜把的兄弟。”陈康不禁莞尔,心想当真是孩子心性。少女不由得冷笑道:“你若能赢得了我表哥,姑娘我叫你三声亲爷爷!”云剑道:“此话当真?”少女道:“绝无虚言!”陈康心知陈佩之剑法不及云剑,但碍于陈佩之的面子,他也不好发话。云剑笑道:“好,晴儿小姐,等着漱口叫我三声亲爷爷吧!亲爷爷叫过后,日后还得叫大哥呢,哈哈!”他村野人家,虽学过几年书,但出口说话有时仍未免有些轻薄无礼。少女怒道:“呸!本小姐的名号是你叫得的吗!”陈康怕二人再次争吵,忙劝阻道:“公子,这位便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江湖人称追风神剑南宫平前辈的闺女,南宫晴小姐。你们二人认识认识。”云剑冷笑道:”这个不敢当。”南宫晴一翻白眼,哼道:“就你也配?”陈康又道:“晴儿小姐,这位云剑云公子,他的父亲便是江湖上侠名远播的东剑云涯云大侠。”南宫晴冷笑道:“就是哪个一直躲避师兄,最后被杀了的大侠吗,嘿嘿,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云剑大怒,他本是农家孩子,有几分野性,南宫晴出言辱及过世父亲,他当真是难以忍耐,大怒道:“我看你是姑娘家才对你客气,你嘴里放干净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南宫晴怒道:“不客气便不客气,我就让你尝尝南宫家的神鹰追风剑法!”“好啦!你们都给我住口!”随喝声中陈洛竟然走了出来。云剑和南宫晴不由得低下头,陈洛严声道:“你们二人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胡闹!初次见面就这样,日后还了得!以后不许这样了。”他一番教训过后,一整语气,道:“晴儿你这么就这样来,也不先稍个信。”南宫晴低声道:“是我趁着爹爹出门偷偷跑过来的。”她一副骄横摸样,在陈洛面前可不敢发作。陈洛对陈康道:“康弟,你去稍个信去南宫家,免得让大哥担心。”南宫晴急道:“姑丈,你别告诉我爹,他一知道肯定要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姑丈!”陈洛微笑道:“好啦好啦,姑丈知道了,我会跟你爹说的,让你在这里住些日子。”南宫晴大喜,拉着陈洛笑道:“谢谢姑丈,对了,表哥呢?”陈洛道:“你表哥还未出关,还要五天再出关呢。我是昨天晚上出关的。”云剑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康叔会知道。”

陈洛对云剑道:“剑儿,晴儿这丫头自幼给人宠坏了,说话有些刻薄,你莫要怪才好。”云剑道:“是,叔叔。”南宫晴撇了撇嘴,满不乐意,陈洛道:“好了,时候不早了都该去吃饭了。”当下与陈康二人先走。云剑不愿与南宫晴相处正欲离开,却听得南宫晴道:“你想赢我表哥,那当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我决计不许!”云剑笑道:“那么你要怎样的阻止法?”南宫晴迟疑道:“这个,这个…”眼见着云剑那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神,心中一下狠心,抽出了腰中佩剑。云剑唬了一跳,道:“你干嘛动这个,若是伤了你,我怎么跟叔叔交代。”南宫晴怒道:“你这是小瞧我么?哼!废话少说,亮剑吧!”说着左手成请式,右手长剑指地,这招有个名堂,叫做“来者是宾”,是神鹰追风剑的起手式。云剑故意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拔出剑,随便将剑一挑,道:“请了!”武学中起手式往往是谦虚让礼的意思,但剑宫成为人孤傲至极,一部剑法之中竟无一招起手式。南宫晴心中暗怒,道:“好个姓云的,如此无礼。”右手长剑提上,往内画了一个圈,平平刺去。

云剑横胸一挡,南宫晴长剑一压,云剑转身欲躲,突觉肩上一凉,肩头一片衣裳竟被削去。云剑心道:“好快的剑!”南宫晴得意之极,笑道:“听康叔那般夸奖你,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不过是个脓包!”云剑心中气闷,但自己大意失手,无可否认,听得南宫晴如此嘲笑,当下咬牙道:“云某若是再给你刺中,我就向陈佩之认输,不用比了!”南宫晴大喜道:“当真?”云剑道:“如果连你也打不过,我还有脸去挑战陈佩之么?”南宫晴笑道:“这就是了!”云剑这句话语带嘲讽,她却丝毫不以为忤。她话音未落,一剑急速刺去,她与云剑本很近,这一剑毫无征兆,出手又快,她本拟这一剑定当能刺中云剑,不料云剑轻功了得,脚下急速往后一滑,突地闪身转开长剑一摆,横削南宫晴脖子。南宫晴吃了一惊,急忙一闪,却留下了几缕青丝。云剑一顿,道:“南宫小姐,你未免也太诈了吧,出这等冷招。”南宫晴吃吃一笑,眨了眨眼睛,道:“这叫做兵不厌诈,来,再接我一招!”一剑又是平平刺去,云剑这次不敢再大意,凝神关注她的剑路。但这一剑来得平常,却教人难以预测。云剑心道:“要用什么招数好呢,看她这般来势,只怕是要杀我个出其不意。”

云剑心中数转念头,长剑一引,形作守式。南宫晴笑道:“云大侠想是怕了吗?”长剑不偏不倚的刺往云剑肩头,云剑心中一动,脚步往右一滑开,长剑横摆,削向南宫晴手腕。南宫晴道:“原来如此,你是想探我虚实吗?嘿嘿,尽管来吧!”她倒还真有把握,玉手微微一沉,手中长剑依旧刺向云剑肩头。云剑心道:“这姑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当真教人摸不清楚。”当下手腕往内势稍一抖,剑头点向南宫晴手背。南宫晴突地娇声喝道:“你吃我这一招化剑式。”长剑往上一架,剑锋贴近云剑的剑背,娇躯倏然滑去,剑锋顺着剑背霎时滑到云剑手腕处,长剑往下一压,剑锋登时架在云剑的脖子上。云剑徒然吃了一惊,只见他左腿往后伸起,身子曲前,突然一个“凤点头”。他借着身子下压之势,长剑抱削南宫晴柳腰。南宫晴身子往后一摆,急忙撤开,她临走之际还不忘还云剑一招,单腿曲起,一招“西子踢毽”,这一招相仿越国美女西施踢毽子时的美态,姿势优美,招式却厉害。云剑见南宫晴脚尖踢向自己的面门。急忙仰头避开,不料南宫晴算准了他这一招,趁云剑仰头避招之际,急忙回手一剑,刺向云剑咽喉。

云剑喝道:“你也吃我一脚!”他左脚本是凌空在后,此时接着身子后仰之势,回脚一踢南宫晴正刺来的剑。碰的一声,南宫晴手中长剑脱手飞出。云剑长剑一架,贴在南宫晴白玉般的脖子上,笑道:“怎样,大小姐,你服不服啊!”南宫晴一撇嘴,将头转在一边,她被剑架在脖子上,仍是四处乱动,料是云剑不敢伤她。云剑确实是不敢动她,当下一收长剑,悻悻的转身走开。南宫晴越想越是气愤,心想定是自己大意失招,才让云剑捡到这个便宜的。她反手抽起长剑,娇喝道:“休走!接招!”身子凌空跃起,使出家传神鹰追风剑法的绝招“神鹰天降”。云剑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南宫晴如神鹰般飞扑而来,左臂张开,右手长剑直刺自己。云剑还未接招,被给这股气势所骇。情急之中,未加思索,手中长剑也跟着刺出去。两把剑相接,云剑想起当日与李钰城那一战,自己差点死在他那招“飞龙在天”下,南宫晴这招虽非“飞龙在天”,但他也不想冒这个险。当下长剑一引,退开几步。南宫晴余势未歇,这一招最为厉害的便是其连绵不绝的后招。

云剑一退,这连绵不绝的后招随即袭来,云剑不禁又连退几步,南宫晴忽地长剑一封,反手截斩云剑左肩,云剑剑在右手,难以回挡。云剑心念一动,将剑接给左手,剑尖点开南宫晴的剑锋。南宫晴剑锋荡开,云剑迅速交回右手,长剑一点,想逼退南宫晴。不料南宫晴不退反进,娇躯摆动,长剑突然刺向云剑右胁,这招来得很快,刺的且是让人无法防守的部位。云剑大惊,握紧手中长剑,一逼内力,那剑剑头忽地一拐,叮的一声撞开了南宫晴刺来的一剑,云剑内力一松,剑头一个反弹将南宫晴的剑又再次打飞。南宫晴惊呆了,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云剑吁了口气,心中暗喜自己初步掌握那以气御剑的功夫,当下一拱手,道:“南宫小姐,在下告辞。”说罢转身离开,他怕南宫晴再次纠缠,不觉越走越快。南宫晴沉思许久,终究不得不承认云剑的剑法还在陈佩之之上,心道:“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让表哥输了这场比试。”她心中暗下决心,云剑已回到房中,他刚一踏进房间,随即一个仆人便进门来,云剑定眼一看,这人他是认识,这仆人名叫王王仪之,因为“仪之”的名字与云剑的字“义之”很相近,因此云剑很容易便记住此人。王仪之是个孤儿,被陈康一次狩猎时意外捡回来,他心中颇喜这个孩子,于是给他取了个名字,长大后又教他读书,并授了他一些武功。王仪之自幼无父母亲,把陈康当做父亲一样看待。只见他端着一盘饭菜,见了云剑,道:“公子,你刚回来啊?”云剑问道:”怎么了?”王仪之道:“老爷见公子久不来用膳,只道公子身子不适,便命我过些时候送饭菜来,不过看来公子身子健朗,大概是玩过头了吧。”他说到最后竟笑了起来。

云剑微微一笑,王仪之年纪与他相仿,又无明显的主仆之分,想来是陈康宠爱的关系,云剑在这里除了陈佩之等人就属于他最要好。云剑笑道:“你也不用总叫我作什么公子的,我也不过是一介草民,王兄弟若不嫌弃的话,叫做大哥便好了。”王仪之惊道:“这怎么行呢?您可是贵客呀,怎可如此屈尊。”云剑道:“江湖人不讲这等繁琐的规矩,我们身世相同,都是自小没有父母的孩子,你难道这句大哥就叫不得么?”王仪之道:“是,云大哥。”云剑微微一笑,心中想道:“介时只要赢了陈佩之,便有两个弟弟了。”当下说道:“好了王兄弟,你先回去吧,待你下午来时,我指点你几招剑法。”他见过王仪之练剑,见他剑法有法有度,虽然严谨不足,但身形灵活却也足以弥补。心中便想教他一两招。王仪之大喜,点头谢道:“多谢云大哥,小弟就先告辞。”说着喜孑孑的出去了。云剑吃过饭菜,心中思忖着要如何教他,暗想道:“我自己会的也不过只有萧雁剑法而已,若要教他萧雁剑法,但他没练过金梭蛇手,要练却难得紧。但我除了萧雁剑法其他剑法却什么也不会,倒不如教他万兽庄的武功好了。”心中又一想:“但我即说要教他剑法,便只得教作剑法,对了,我教他几招萧雁剑法的绝招好了。”他当下取出剑,连使几招绝招“凤舞阴阳”、“雨化夕阳”、“孤山烟雨”。这三招剑法并非一定要有金梭蛇手那般柔韧性,因此云剑挑了这三招。他自己重温一下,想想如何教王仪之。

时间转瞬即过,王仪之已照约来到云剑房间。云剑道:“王兄弟,我要教你的是剑宫成那套杀人不过九招的剑法,但这套剑法极其难学,所以我只挑了三招比较容易学习的来教你,你好好看着。”说着一扬手中长剑,挥舞了起来,他先使的是孤山烟雨,接着是雨化夕阳,最后便是凤舞阴阳。长剑倏然一声钉在房间柱子上,剑柄不住颤抖。王仪之被这三招精妙绝伦,又离奇怪异的剑法看得惊呆了,半响才发出赞叹声。云剑道:“这三招剑法我使的最为纯熟,剑法虽只有三招,但遇敌保命时极为有效。”他自己几番生死,自是很有感慨。

王仪之拜道:“多谢云大哥垂青!”云剑扶他起来,笑道:“王兄弟客气了。”云剑当下教了他一招孤山烟雨。另外两招待后来几天再教授。次日一早,王仪之端来了莲子汤到云剑房间,云剑道:“你且放下吧,昨晚我细想一番,我教你的这三招剑法虽然精妙,但其实我临敌之际,遇到强敌之时多半是靠躲避来保住命的。因此我苦思了一晚,决定再教你一套步法,这套步法是我从非雪凌波步中演变而来的,其中掺和了万兽庄鹤独步的一些诀窍。这步法虽比不上非雪凌波步,但据我自己亲身体验来看,临敌之际却是很有效。”

王仪之心中感动,哽咽道:“多谢云大哥厚爱!小弟当真不知何以回报。”云剑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时日无多,我们赶紧练吧。”他将三招剑法的要诀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又亲自演示了一番,王仪之颇有武学悟性,多加揣摩也略知一二,教完这三招剑法后已是中午时分,王仪之道:“大哥,快到中午了,歇息一下罢…哎哟!”说着他拍了自己一个脑袋,“我怎么这么笨,这汤都凉了,我给你重新端碗。”说着急匆匆的端了出去,云剑喊道:“王兄弟,不用了!都要吃午饭了!”也不知他听不听得到,王仪之匆匆走过走廊,差点撞上了南宫晴,心中一急,忙鞠道:“小的参见小姐!”南宫晴见王仪之端着莲子汤,问道:“怎么?他没吃吗?”这个“他”指的自是云剑。王仪之道:“汤凉了,要重新端碗。”南宫晴奇道:“怎么会凉呢?”王仪之大慌,他自是不敢说是因为云剑教他剑法而以致汤放凉的。南宫晴一挥手,道:“倒了吧,也不用端了,都快要吃午饭了。”王仪之点头道:“是是。”心中暗暗侥幸,急忙远远走开。南宫晴喃喃道:“奇怪,难道是他知道我在汤里下了巴豆粉,不会呀,应该没人知道才是。”原来这碗汤里给南宫晴下了大分量的巴豆粉,想让云剑这几天拉得筋疲力尽,不能和陈佩之比武。她不知其中缘由,只得另想他法。

此后数日,云剑教了王仪之自己编的一套步法,和那三招剑法。这晚,云剑餐食过后,正走在林子里。明天便是陈佩之出关的日子,他要好好放松一下,他对自己总是很有自信,该放松的时候他绝不会勉强自己。他却不知道,自己身后正跟着一个人,此人不消说自是南宫晴了,她这几日被陈洛叫去,因此算计不了云剑。南宫晴一来,陈洛必问他一些江湖事,以及叙叙家常。陈洛名是归隐,其实是在躲避仇家,而他把妹子嫁到南宫家,也是想让这个仇家有所顾忌。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南宫晴自是不会放过云剑。南宫晴心道:“该怎么办才好?打又打不过他,算了!他现在没带剑,跟他拼上一拼!”当下躲在一棵树后,待云剑走到青石旁,一个纵身跃起,使出家传擒拿手“天鹰神爪功”,云剑一惊,反手一掌劈向南宫晴,南宫晴手背一翻,抓住云剑手腕,另一只手急速一抓,拿住云剑命脉。云剑正要开口,南宫晴眼疾手快,急忙点了他的穴道,低声笑道:“此地不宜说话,我们另寻他处。”拉着云剑往林子深处走去,见四周无人,便点了云剑身上几处大穴,云剑动弹不得,随手又解开他的哑穴。将云剑推到在一株树上。

南宫晴看着云剑,笑嘻嘻的走来走去,说道:“这回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吧,嘿嘿!瞧我如何收拾你!”其实云剑刚才若是使出金梭蛇手的话,也不至于被抓,但金梭蛇手招式歹毒,云剑知是南宫晴后不敢使出来。云剑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开。南宫晴眼睛咕噜一转,道:“你到底答不答应?”云剑怒道:“答应什么?”南宫晴娇笑道:“你别明知故问,当然是和我表哥比武的事。”云剑忽地平静下来,全神贯注,似在运功般。南宫晴冷冷道:“你若能解开我南宫家的重手法点穴,我给你磕三个响头。”云剑忽笑道:“要不要多叫上三声亲爷爷?”南宫晴大怒,云剑又道:“这三个响头是不用磕的了,但这三声亲爷爷却是非叫不可!”南宫晴大怒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云剑笑道:”我敬酒罚酒都不吃的。”南宫晴怒极反笑,反手抽出匕首,冷笑道:“你看我怎样对付你!”云剑眨了眨眼睛,道:“莫非南宫小姐要挑了云某的手脚经,使云某成为一个废人?”南宫晴冷冷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错,害怕了吧?”话还未完,云剑已大喊救命。南宫晴笑道:“你叫吧,再怎么叫也不会有人来的。”云剑忽地低声道:“有人来了!”

南宫晴心下一惊,忙凝神静听,却听不到有任何声音,心知自己上当,不由得大怒,道:“好!我就如你所愿!”说着匕首刺向云剑,云剑大惊,眼睛怔怔看着匕首刺向自己,忽地大声喊道:“陈佩之,你这家伙,你当真见死不救么!”南宫晴一怔,笑道:“你还想要骗我…”却听得林子里一人笑道:“我只想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说着缓步走了出来,竟是陈佩之,南宫晴啊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陈佩之笑吟吟的看着云剑,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怕呢,却是这副德性。”云剑怒道:“你就爱看人出丑,来了大半天哼也不哼声!”南宫晴一惊,心道:“怎么表哥来了大半天我也不知道。”她也极为聪明,心念一想:“是了,这小子适才并非在运功解穴,而是在听我的表哥来了没,难道他们是事先约好,而我这是羊撞虎口了。”陈佩之走了过来,拍开云剑的穴道,云剑哼哼卿卿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头,哼道:“南宫家是重手法点穴,你陈家是轻手法解穴。”陈佩之微笑不语,南宫晴怕陈佩之追究其事,静静的不敢说话,云剑却是大话连篇,又道:“怎么,你也学叔叔晚上出关啊?”陈佩之道:“本来是要等到明天的,但这部剑法实在了得,所以我有些迫不急待的要找你较量。”

云剑道:“你却怎会到此处?”陈佩之道:“我一出关便去找你,你却刚好不在,所以到这林子来散散心,便刚好遇着了。”云剑点头称是:“你散的好,否则云某就难见天日了。”南宫晴心中暗骂,陈佩之道:“晴儿,你行事也太过分了,好歹云兄也是万劫庄的客人,你怎可如此待他!”南宫晴顿脚泣道:“是他不好嘛!你都不知道他怎么欺负我!”陈佩之道“你来总也是个主儿,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再说,你早被姑姑宠坏了,让你吃吃苦头也是好事。”南宫晴一听,不禁芳心大喜,陈佩之这么说乃是出自一家人的观念,但南宫晴听在耳里,却当成将来要嫁给陈佩之,当这儿的主儿。南宫晴满心欢喜,对云剑道:“云公子,可对不住了!”云剑愣住了,要他相信南宫晴会给自己道歉,还当真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陈佩之也是莫名其妙,但南宫晴能自主认错也是好事,便也不再追究。当下却拉着云剑一同喝酒赏月。南宫晴纵然心中不满,却也只得悻悻回房。陈佩之千方百计想探出云剑为何不喝酒,但云剑总是不说。云剑道:“陈兄,我倒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有个表妹。”陈佩之叹道:“这其中还有个内情。”云剑奇道:“内情?”陈佩之顿了顿,道:“我母亲名讳叫做杨菲,但真正的姓名却是叫做南宫妃。”云剑奇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佩之道:“母亲自小与舅舅失散,被一户姓杨的武师收养,因此改姓杨,直到后来与舅舅相认才恢复原姓。我爹和我娘成亲后,舅舅因为仰慕姑姑,爹便把姑姑嫁到南宫家,就是晴儿的母亲。因此我们家的两家联姻的。”云剑点头道:“原来如此。”忽地笑道:“时日不早,总该回去睡了,明日咱好好的打一场!”陈佩之微笑道:“好!这回要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隔日清晨,两人在练武房中相见,来观看的人有陈洛,陈康,南宫晴,还有王仪之,一些好热闹的仆人则是挤在门外偷看。云剑拿了两把木剑,交给陈佩之,手一亮招,道:“陈兄请!”陈佩之毫不客气,拱手道:”如此有僭了!”木剑一抖,点向云剑肩头,云剑侧身避开,施展出萧雁剑法,凌厉的剑招一招紧接一招。陈佩之登时落了下风,陈洛等人这才知道云剑认真起来有多厉害。陈佩之无法施展拿手的袖里乾坤剑法,只得苦苦应招。云剑心道:“奇怪,陈兄明明学了万劫神剑,为何倒比从前不济。”这些人中要数南宫晴最为焦急。云剑大喝一声,使出一招“孤山烟雨”。王仪之一看登时明白,云剑是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给自己演示对敌时的变化,心下暗暗感激。陈佩之暗道:“我如不练成万劫神剑,一生难以出人头地!”他在闭关之时,陈洛教过他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并非属于陈家,乃是收养陈佩之母亲的杨家家传剑法。这套剑法是杨家先人救的一位武林前辈所赠送的,而南宫妃便把这套剑法带到陈家来。这套剑法叫做“无双剑法”,名为剑法,其实是一部融合了轻功和剑术的武功,两者不可单一使用。陈佩之被云剑强攻下,不得不施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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