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是何时停的,这会儿天上还阴着,宫廊里不见风雨,便显得柔润而安谧。谢璇的脸上笑意盈盈,凑在韩玠跟前感叹,“从前宫宴上没见过惠妃娘娘,今儿看了,真是出人意料。这宫廷里,像她这样安稳自娱的恐怕不多。”
“惠妃不争荣辱的性子确实很好,不然皇上也不会把我放在她的名下。”韩玠捏了捏谢璇柔软的脸蛋儿,“倒是我没想到你们会这样投缘,说起那些食物来,眼睛里都能放光了!”
“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谢璇得意洋洋,“下回我要尽力把木叶也带过来,让她偷师学艺,回头天天做给我吃。”
韩玠便是一笑,“下回你再进宫,就是信王妃的身份,想带谁就带谁。”
这样说来,信王妃这个身份也不错,谢璇笑了笑。
抬望远处,宫廷内翘角飞檐,琉璃彩画,雨润后分外清新。
二月底的时候,婚事皆已齐备,谢池上开了今年的第一次文社,依旧是南平长公主掌社,驸马从旁协助。年节的余韵还未彻底散尽,加上二月里的谢池风光旖旎,这一日的文社便格外热闹。
谢璇从长公主之邀前往,果不其然碰见了韩采衣和唐婉容——韩采衣与谢璇同龄,因为韩玠的关系,唐夫人又推了先前在议的婚事,至今未有定论,韩采衣也乐得逍遥自在。唐婉容比谢璇还要年长一岁,因南平长公主与唐夫人投契,且唐婉容性格和婉乖巧,听说前些日子两家议定,要把她嫁给长公主的爱子刘琮。
三个人自彼时天真娇憨的女童到如今娉娉婷婷的少女,感情愈发融洽,一见了面就先打趣唐婉容,而后同往文社。
南平长公主依旧在飞鸾台上,例行的做开社之礼,三个人沿途慢慢逛着。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围在飞鸾台附近,这边倒有点冷清,曲折迂回的长廊,京中才俊的字画,自有值得赏玩之处。正走着,韩采衣眼尖,忽的缓了脚步,指着不远处,“那不是胡云修么?躲那儿干什么呢?”
唐婉容笑道:“人家那是赏玩什么器物呢,怎么就是躲了。”
“她总爱使些鬼鬼祟祟的手腕,所以我便觉得是躲啊。”韩采衣闲不住,冲谢璇眨眨眼睛,“咱们要不过去听听,看她又在传什么谣言。”
“上回玉玠哥哥听说她造谣的事情后已经教训过她了,她应该也有所收敛,未必还有那份胆子。”
“教训她?”韩采衣来了兴趣,“哥哥居然也会教训女孩,说来听听!”
“就是有次碰见的时候板着脸训斥过,勒令她平息谣言。说起来啊——”谢璇挑眉看向胡云修,啧啧一叹,“这位确实是个厉害的主儿,散播谣言的本事厉害,吃了玉玠哥哥的那通训斥,居然没几天就把谣言平的悄没声息了。这般收放自如,算不算厉害?”
听得唐婉容一怔,“放出去的谣言居然还能平息,这确实是厉害。”
“不简单啊这位姑娘。”韩采衣也觉得意外,“听说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