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丝那边依然是音信全无,宇翔说会自己想办法。
其实读不读名校对我来说都不是特别重要。我尽了全力因为不想宇翔失望;这可是他奋斗和牺牲的源头。比起上大学,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从比尔口中得知,有一种签证叫做wholidayvisa。它适于某些国家的18-30岁公民享用,给青年们一边旅行一边赚取旅费的机会。
美国没有参与这个计划,但同属英联邦的加拿大却有。我并不想看到宇翔为了我的学费而日夜奔波,欠他的已太多太多。
偷偷背着他递出申请,等待期间,渡过了我第十九个生辰。
对我来说,生日一直有着特殊的意义,并非为庆祝自己的诞生,而是多年来这是唯一一个刘恨陵不会忘记的日子。他会不会是在等待这一天然后突然出现呢?我想了又想。
时而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他说不定早就忘了,去年不就无动于衷,可时而又有强烈预感他就在不远处,所以到了当天,还是换上白色裙子。
我在期待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
要我离开如今的生活回到地下室,那是没有可能的。我已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见到陌生人就口吃,开水都不会烧的女孩。在时间和宇翔的影响下,我能一人上街买菜,按照食谱做出还过得去的食物,跟友人们畅谈,搭公车去想去的地方……eq已快像个正常人。
“快”是关键词。内心依旧是千疮百孔。这种残疾不知有无痊愈的一天。
当宇翔宣布他为我的生日请了半天假时,我竟丝毫高兴不起来。午饭过后他终于看不过我的心不在焉,问:“不舒服吗?”
“没有。”
“东西不好吃?”
“不是。”
为了省钱,我们极少在餐馆消费,他精心挑选的法国餐厅并没能激发我的兴致。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看表,可是在等什么人?”
我摇摇头。“怎么可能。”
他注视我一阵,然后温和地说:“交朋友是件好事,要是真跟别人有约,就去吧。”
“我没有约谁,真的。况且,要是真交了新朋友绝不会不告诉你。”
“好吧,”他微笑,“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为你庆祝生日,只希望你快乐。”
“我很快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相信我的话吗?我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尽量保持笑容,不东张西望去看刘恨陵是否在附近,宇翔再没提起这个话题,我也就当蒙骗过关。
我们在剑桥市中心分手。他转身离去的刹那我有股飞奔到他怀中倾诉一切的冲动。
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我可不必理会自己的心魔,大言不惭说出所有埋藏在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