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倾身便是一记充满掠夺与惩罚的热吻,甚至不顾她的皮薄肉嫩,生生地将她的唇给吻肿了。
这是一记警告,要她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对于他的意图,她心知肚明,即使明知自己说的话必会引起他的勃然大怒,可能不说吗?
“娶她吧!”她还是说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掐死你。”生气地横瞪她一眼,已经警告她不能说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说了。
“我知道。”迎着他那充满愤怒的眼光,解慕真颔首点头,光瞧他那像是着了火的目光,她便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胸臆之中翻腾着的是怎样的愤怒。
不是不在意,只是不能在意。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说了,该做的事儿我会去做,余下的事你别管。”
明知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却仍忍不住版诚,生怕她做了什么让彼此遗憾的决定。
避开了他带着警告的眼神,她牙一咬,继续说道:“其实风月妹妹着实很美,又出身大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妾室人选。”
她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言不由衷,可这却是她唯一的法子。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对炎妙槐来说只怕不是。
“美则美矣,心如蛇蝎。”
他不悦的冷哼,利眸之中风云已起,狂怒烧去了眼底的柔情。
“你就娶了她吧!”
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卸了何家母女的心防,像她们那样的人,一旦松了心防,便会露出让人可以利用的破绽。
手心儿真的很痒,他怒瞪着她白皙纤细的颈项,恨不得能一把拖上去。
这女人像是吃定他舍不得伤害她,不怕死的说个不停。
就算明知她只是想搞好友们求得一线生机,他还是气怒得牙根发痒。
“如果我不呢?”
“这几日,我相信你已倾尽了众人之力,却仍找不到他们的下落,我不敢想若是长久下去,敛裳他们可还有活命的机会。”时间不等人呵!
若不快点做些什么,只怕到时就算找到了人,也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牙根一咬,青葱儿般的纤手微微地抖着,伸入怀,中拿出一封信。
“这儿有份休书,你签了它。”有了这纸休书,便能再为好友们多换得几日的生机。
“你”炎妙槐简直气坏了。
怒气一扬,他蓦地伸手,挥去了桌上那幅仕女图,连带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地。
她竟然还准备了休书,是铁了心要离开他吗?
“你执意要这么做?”
“是。”
他怒极,一把抢过了那封休书,在她眼前撕了个粉碎。
“撕了无益,我写了很多。”似是早料到盛怒的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于是她又拿出了一张,这回,她亲自撕开封口,将里头的休书摊在他的眼前。
余妻解氏善妒而不事,尊亲
冷眼扫了一句,炎妙槐便伸手扯过那封休书,只是这一回他没撕,将之摊上了桌,取来还残存在桌上的毫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摁上了手印。
完成后,他细细地将那封休书折好,递至她的眼前。
“你要的,我会给你。”一转眼,原本极怒的心绪已然平静。
波澜不兴的脸色倒教解慕真的心惊了下,却只能无言地望看着他,颤巍巍地伸手接过。
在握住休书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该是释然的,毕竟一切都顺着她心中所想,偏偏却是这般的心痛难耐。
不在乎吗?
她以为自己能够很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可是等真的发生了,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骗自己。
“如你所愿!”
微微一扬唇,炎妙槐那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冷笑,望着她的眸中再也找不出一丝丝的眷恋与挂念。
不能再多瞧一眼,解慕真急急回身,可却因为逃离得太过急切,差点见绊了自己。
“不用这般的迫不及待,我已经给你休书了,不是吗?”
他的冷言冷言宛若鬼魅般追了上来,逼得她只能尽快稳住身子,匆匆离去。
即使非她所愿,可这回只怕是真伤了两人之间的情分了吧!
这点从他面色阴寒,且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休书,便可以瞧得出来。
虽然一切都是她起的头,可是心里的疼啊,就像被万箭穿刺。
剧疼的心不断地喧嚣着要她回身,再瞧他那俊逸无比的脸庞一眼,可是她不敢,她怕只要再瞧一眼,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便要动摇。
所以她只能拔足狂奔,任由颗颗珠泪飘散在窜动的风中。
休妻再娶!
这事在炎家自然造成了极大的纷扰,首先是老夫人完全没有想到这对夫妻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完全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所以媳妇前脚才出了炎家大门,她便找来了儿子,怒极地扬起了拐杖便往他身上招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