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夜密议,俩人进行了分工,许鹏飞以刑支理应掌握上案情况为由,负责调阅上案材料,葛戈果负责找关系查核银行档案调取原始凭证。
紧张的工作了一天,晩上碰头核对收获两人都傻眼了。
见到许鹏飞脸色凝重,郭戈果就感觉情况不妙。
待服务员摆放好咖啡一离开,许鹏飞一边拿出材料影印件,一边就说:“葛总,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葛戈果知道洪海侠在许鹏飞心里的份量,担心他带节奏使情况失真,刻意提醒他说:“别急,慢慢说,只讲事实。”
“嗯,我会注意。他们针对洪海侠的立案看不出丁点问题。简直做得天衣无缝,这证明申光荣这些年做事这么生猛,还能步步高升,除了破案的确有两把刷子。案子也做得相当严谨,绝对经得起审查,真就没留下任何把柄。”
许鹏飞把能调阅到的有关洪海侠涉嫌金融诈骗的全部资料,一一放在了葛戈果面前。
他说:“你自己先看,看完我们再探讨。”
葛戈果看得很仔细。
整个立案程序绝对是环环紧扣。从一大队接到玩庸实名举报,以案情重大需要保密为由,直接向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作汇报。经申常务批准,胡晓军立即派警员到银行取证,在银行法务的配合下,调阅到被举报人的情况与举报的内容相符。银行随即向公安局递交了正式报案材料。经局法治科审核并报申常务批准正式立案,交给当班接案的一大队侦办。
考虑到嫌疑人以前在南疆搞开发时名气很大,为避免泄密影响到对嫌疑人的拘传,经申常务批准,从平常基本不同外界接触的农垦公安处、借调警员和车辆充实一大队,前往陵江实施抓捕。整个程序全部符合公安局上特大案件的规范”。
“银行方面在配合取证时,根据公安人员提供洪海侠的名字,从洪海侠停用了两年多的账户调出流水,顺着往来账查到了洪海侠账户接收5000万元贷款,又查到了贷款合同、放贷单据和洪海侠本人签字,以及几个月支付利息的凭证,直至申请领取自带汇票”的签字等所有的凭据都十分完整。
郭戈果是越看越心惊,情不自禁的说:“这些资料做得之精细,即便是业内人士也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坦白的说,如果不是我一直和洪哥合作,直接参与了他在同心村倒腾土地和搞开发项目的全部操作,也许我看了这些材料,我也相信有这笔贷款了。”
许鹏飞说:“葛总,看来现目前要想在局里面有所突破,我是完全使不上劲了。我是真的觉得好对不起洪董,我明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却没有办法帮到他,我这刑侦支队长当得真他妈窝囊!”
葛戈果见许鹏飞一脸沮丧。就鼓劲说:“他们的移花接木做得再精细也出不了南疆。我断言,他们搞不通陵江银行配合他们做出同样的假解汇。更不可能修改人民银行结算中心划款的数据凭证。这就没办法对价陵江债权。”
许鹏飞沮丧到极点的情绪陡然又恢复了活力。他说:“对哟,5000万元无法做成全部提现,在南疆银行把凭据做到自带汇票,已经是他们制假证据的极限。”
他突然间“噼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但把葛戈果吓了一跳,惹得原来躲得远远的服务员赶紧小跑过来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许鹏飞知道自己污染了环境。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一时失态,”
他摆手让服务员离开后赶紧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找玩庸要真相。还是洪哥高明,让拘押玩庸就想到了。”
“好,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办。注意,别暴露意图,不能让申常务察觉到玩庸被拘与此案有关。”
许鹏飞说:“这你放心,我是支队长,向举报人核实是职责所在。”
葛戈果问:“你怎么解释知道他被关在山桠?”
“申常务说的呀!那天他在局里当着几个同事的面发火说【妈那个巴子,玩庸刚来局里举报了特大案,山垭就把人给关起来,我要知道是谁搞的鬼我弄死他!】”
“哦,这就没问题了”葛戈果松了口气。“另外,银行这边要把做好的凭证放进档案,往电脑里输入假流水,至少得动用总会和电脑终端两处授权口令。我注意看了这些凭证和票根,完全是银行特制的本票。而且编号是前几年的旧票。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范围很小,要查到人不难。不过要突破恐怕得上手段,肯下这么大功夫,一定是陷得很深。”
“这你就别管了,要避开申光荣及其同伙,不能由局里的警员出面,这由我去动纪检的力量”。
葛戈果很自信的揽任务。
许鹏飞赶去省厅要支持,办手续去山垭讯问玩庸;葛戈果找省委找秘书长,争取动用纪检的力量,突破银行的参与者。
送走了许鹏飞,葛戈果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坐着欣赏周围的环境,居然品出了设计师在这里点缀的独具匠心!
在本就不大的l型三层楼房对应的上位坐着,透过从内往外看的单面玻璃幕墙,可以全方位的观察到经过通体走廊每一个房间的进出情况。这显然不仅是一个咖啡屋,而是为了让住在这里的每一个客人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和与人交往,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样才是做到了提醒在先,防患于未然!
葛戈果电话预约了卢尚荣下班以后来房间坐一下。他们之间的接触不怕有人知道,既同为国务院当初组建的研究生援疆团成员,又是同年龄段的湘省同乡。有往来很正常。
卢尚荣走进房间刚坐下,葛戈果正在考虑怎么给他讲这件事情比较合适,就见到许鹏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葛总啊,出大事了,真的不好意思,是我低估了这些人的胆量和手段,玩庸已经被保释了。”
葛戈果听到这个消息,惊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机都差点掉落地上。他猛醒到卢尚荣在旁边,迅速的冷静下来。用正常的语气劝慰说:“不用急,我知道了,你先赶回来,咱俩晚上再碰头商议一下怎么办?我正同领导在一起,一定有办法。”
到了这个份上,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只有华山一条路,把整个事情向卢尚荣和盘托出。
葛戈果终于果断了,他把整个来南疆要干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卢尚荣。
卢尚荣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个问题恐怕有点棘手。最近听到传闻,申光荣这段时间制造理由,两次出差去了京城找部里的领导,正在活动准备接替因老局长卧病在床、空挂了半年的南岛局长。据说是大有希望。这个时候莫说问责他搞假案,整他个办私案他都会同你拼命。”
也许是见到葛戈果的情绪很低落吧,卢尚荣又补了一句:“葛兄,我虽然很认可洪海侠,也百分之百的相信你说的是实情,但涉及到申光荣的问题你真得引起高度重视。我现在对是不是他在办假案?或者为什么要办假案还不了解情况不予置评。仅凭他身为南疆公安系统【东北四虎】之疯虎的名号,我就得提醒你,只要是他想干的案子,除非他自己被干掉,否则他就一定会像疯子一样的不顾一切去干成!要想阻止他不继续干下去的唯一途径,就只有来自于公安系统的上级命令,其它任何部门的干涉他都不会卖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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