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楼斩首示众,给他一点教训呢?”
汤典宜眼中终是浮现出厌恶更多的却是痛楚:“你能不能不要再造孽了?”
“我造的孽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桩,你瞧,我把你丈夫的嫔妾都杀了,把这么多年你受的气都给出了,还把你儿子的兄弟们都杀了,这样就没有人再跟你儿子争皇位了,你儿子那几个兄弟可都不安分啊,平常给魏玄戈那小子添的堵还少吗,据我所知我大哥可是更喜欢徐良娣的儿子啊,还有我那几个兄弟,该杀的能杀的都杀了,而且老头子也被我气的半死,现在更是连床都下不了,到时候只要你儿子杀了我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贼,顺势登上皇位,那可真是一呼百应啊。你说我要不要再杀几个氏族的族长,到时候……”
“不要说了。”汤典宜冷冷的打断他。
“不想听?你不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如今再也没有人会成为他的绊脚石,这样的结局不是正好?”魏析勾起嘴角嘲讽的笑道。汤典宜抿唇不语,魏析最见不得她摆出这大义凛然的模样,恨恨的道:“这么多年,你不累吗?身为女子你得不到太子的宠爱,身为女儿,你的父亲对你一次次的利用,身为母亲你的儿子不亲近你,反倒对我这个三叔信任有加,这东宫中的女子,表面上尊敬你,可背地里哪一个不算计你,你的丈夫不但不能保护你,反而一次次的助长她们的气焰,而你……”
汤典宜平静的面容终于被打破,她痛恨的盯着他:“你闭嘴,不要说了。”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魏析冷笑着看着她,继续道:“而你呢?你果然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表面上贤良大度,可私下里的手段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瞧这东宫还不是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条,那些女人那么多的小动作不都一一被你化解了,连太子都对你忌惮三分,连带着对你的儿子也提防小心,你的儿子得不到父爱,我只是稍稍对他好一点,他就把我当父亲一样看待,你说多可悲……”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汤典宜愤怒的说道,可眼泪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这是她不允许的,连忙用双手捂着双眼,可泪水依旧从她手中缓缓渗出,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这样的狼狈,她只能试图用宽大的衣袖来遮掩,可魏析又怎会放过她,他强硬的掰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她,复杂的道:“这不一直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也会哭吗?”
“是,这样你满意了吗?”汤典宜甩下衣袖,任由沾满泪痕的面容暴露在他眼前,也一改往日保持的仪态,冲着魏析推搡大吼道:“你说的没错,这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恶毒势利的女人,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当初接近你就是因为错认了你是太子,知道你不是太子就立刻把你甩的远远地,你杀了魏哲和他那些嫔妾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你,我恨的是你毁了我以后做皇后的美梦,恨你夺去了我儿子的权势皇位,现在的结局正是我想要的,就是我想看到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汤典宜声嘶力竭,最后痛哭出声,魏析拉住她捶打自己的双手握在胸前将她紧紧的抱住。
☆、第九十三章战事风云
凡淄城内,齐笙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就是在这里,她和汤枫失散,命运也就在这里发生了转折,前面就是自己曾经当东西的当铺,如今依然开着,再往斜对面一瞧,在如此的境地下齐笙竟“噗嗤”笑出声来,当初的那个乞丐竟然还在那个墙角边呆着,就连衣服都没换,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抠着脚,不时的抬头东张西望打量着过往的行人,那虚头巴脑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难忘,齐笙坏笑,突然跑上去,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小破碗,转身离去,那个乞丐瞪大眼看着齐笙潇洒的背影,一脸的茫然与凌乱。
一路奔波,齐笙也有些累了,摸了摸身上的银两,齐笙找了家普通的客栈住了进去,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的齐笙开始为自己的今后打算,曲廉应该已经拿下了沧源,当初自己被湍急的河流带离沧源,一路又飘飘荡荡的来到了凡淄,如今再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先不说晋王会在沿岸搜索自己,就是在去沧源的路上那些侦查就够自己受的了,可如今的自己能去哪呢?回宫?不要,自己在外漂泊这么久,回宫还不知要受到什么流言蜚语或者不知道又被安排嫁给什么人,去找汤枫?可心里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感到有点害怕见到他,要不回牛尾村吧,现在局势这么乱,自己还是避一下比较好,只是不知道兰兰现在嫁人了没有,还愿不愿意收留她,齐笙在思考中入睡。
早晨起来吃饱饭后,齐笙叫小二帮忙去找一辆马车,自己当初是从树林里走了一夜才走到凡淄,如今要回去总不能再从树林穿过,先不说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只要想想当初树林中死的那些人齐笙就不敢再从那过,还是绕远路回去吧,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估计不太容易,店小二对这里比较熟悉,就让他雇辆马车去。齐笙在客栈里等了一会,很快小二就上来通知她马车找到了。
给了小二跑腿费后,齐笙见车夫模样还算憨厚老实,就对他笑了笑告诉他自己要去哪,就跳上了马车,车夫有些僵硬的回了下笑,也没说话,齐笙也不在意,伸手掀开了车帘,车内昏暗,掀起的车帘透出的亮光照在里面的人身上,晦暗不明中那人一脸冷冷的笑意看着齐笙,齐笙全身血液逆流,惊在那里忘记了反应,晋王牵起嘴角笑道:“别来无恙啊。”
齐笙终于平静下来,咽了口口水道:“托你的福,还好。”
“本王的福你可不好托,还是去托老天爷的福吧。”晋王看着她慢慢道,说罢突然一伸手将还僵在外面的齐笙拉了进来,马车继续前进着,跌进来的齐笙紧靠在离晋王最远的地方坐着,即便努力平复心情,可还是止不住的紧张。马车晃动着,齐笙看了看晋王,又看了看正在前进的马车,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沧源找你的情人。”晋王似笑非笑道。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齐笙冷静的道:“汤枫他在沧源。”
“是啊。”晋王靠近齐笙:“所以,你可要祈祷老天爷让魏玄戈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这样你才有的救。”
齐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用力将晋王推开,晋王猝不及防,一下撞到车壁上,被撞的手臂立刻就渗出血来,这是那日败走沧源时被后面带兵追赶的左怀射中的,简直是奇耻大辱,悔不该当初听了徐静天的话留下了左怀的性命,不然哪能让他有今日的机会,他捂着受伤的手臂抬起头来看着齐笙,齐笙面无表情的瞥见了他被血染红的衣袖,